愣了愣了,杜鹃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佟月娘,轻唤了声:“少夫人是在跟奴婢说话?”
佟月娘笑了,看着她:“你说呢?”
不知道怎么的杜鹃心里头闪过一阵不妙的感觉,赶紧福身请安:“奴婢该死,奴婢一时慌神,没听到少夫人吩咐。”
佟月娘冷笑:“我可不敢吩咐什么,不过这会倒有一样事情让杜鹃帮忙走一趟,不知道杜鹃姑娘可愿意。”
这话可就有些厉害了,少夫人让奴婢做事还得征求意见,这可是千古无人后无来者的,至少在齐府没有。
杜鹃再怎么漫不经心也知道佟月娘生气了,噗通跪了下去,一脸惶恐的认错,眼睛确是看着齐安易的。
齐安易很少罚下人,一向都是和颜悦色的,这会看着杜鹃的求救眼神,心里虽对她的行为也有意见,但是动了动唇出言道:“那个……月娘……杜鹃她肯定只是一时疏忽……”
佟月娘笑,眼神隐晦不明的在齐安易脸上转了个圈,这样的男人就是那种俗称的多情男儿吧,看着对谁都好,实际却是对谁都不公平。
“夫君,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想让杜鹃姑娘帮我跑跑腿而已。”
确实佟月娘什么也没说,齐安易在佟月娘的眼神里,忽然的脸色臊红,其实他真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见不得人可怜.
杜鹃看到回避自己视线的齐安易,满眼委屈的垂下眼睑,静默不语。
佟月娘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境况,她觉得这样除了笑再也发不出别的表情里,确实是该校,自己的生活因那张破光碟弄得一团荒谬,应付完男人还要应付完女人,真是……
“起来吧,我不让你做什么,只是让你传一句话,你去告诉夫人别顾着我的脸皮,我的脸皮不值钱,齐府的子嗣为大,我理解,还劳烦她再都送几个,谁成功爬上了少爷的床,我离开给她抬姨娘,好生伺候。”
话一落下,屋内的两个人都愣住了,齐安易脸色红的滴血,也不知道是怒的还是臊的,猛的站了起来对着佟月娘喝道:“你……你胡说些什么,我……我什么时候说要子嗣来着。”
杜鹃也是喜忧参半,如果佟月娘说话算话,自己真爬床成功了就成了姨娘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可是这事真这么如此简单吗?只要自己把少夫人的话往夫人那这么一回,就算夫人真的是这个心思,怕也会做面子光,把自己给收回去,还少不得为了安抚少奶奶,把自己贬庄子或者卖了。
想到这杜鹃才感到害怕,这会也不敢看齐安易,实实在在的磕头请少夫人绕过自己。
饶,饶什么,饶过你们就是膈应我自己,屋里已经有了一个心大的丫鬟,她实在不想应付第二个第三个,只要在她离开齐府前,能保证清清静静,她就阿弥陀佛了。
最终杜鹃还是面色凄凄的回了夫人那,没有一刻钟夫人那就送了好些补品过来,说是她的不查,本来是为她分忧,不想给她添堵,这个丫鬟她定会好好处置。
不管里子如何,至少面子上还是顾到了。佟月娘听到这话后,再次笑了。
翡翠低着头拧着帕巾,小心翼翼的替佟月娘清洗,心里微微有了颤意,主子的手段真的高啊,才几句话事情就把嚣张的杜鹃打发的一根毛不剩,还让夫人又是赔礼又是道歉。
眼怯怯的瞄了瞄,佟月娘那张紧闭双眼的脸,心里惶恐:‘有一天主子会不会不知不觉中对自己也下手。”
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就有些疏忽,翻转佟月娘的动作就有些大,佟月娘轻呼一下,眉头皱了皱。
翡翠立即道歉,面色惶惶。
佟月娘轻叹一下,不去言破,伸手摸到枕头下面的药膏递出去:“给我上这个药,那个大夫的药不要再用了。”
“这是……”翡翠接过,迟疑了下。
“别多问,用吧。”佟月娘说完后就不再开口,翡翠点了点头,心里知道定是和赤、裸□有关,便也没有再多说,翻转主子的身子,用清水擦洗了一遍后,拧开药盒帮其轻轻涂了上去。
凉凉的感觉让那灼热的疼痛慢慢的散去许多,佟月娘眉头微微松开,昨晚本就睡的不安稳,这会睡意袭来,慢慢的困倦的闭了上了眼。
翡翠在帮其弄好后,就发现主子睡着了,站在床边静静的看了看这沉睡的容颜好一会,才心情复杂的走了出去。
佛堂里,齐安易一直静不下心,拿着木鱼的手,呆呆的一直没有敲打。
从杜鹃去了娘那里后,佟月娘就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佛主不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杜鹃不是都道过谦了,说以后不会再犯,她为什么还一定要逼着杜鹃去娘那回话。
杜鹃都说了回夫人那,夫人定会已服侍不周处置她的,为什么佟月娘一点都不心软,她看着是这么柔弱的一个女人,心为什么就这么硬。
那一天,齐安易是在书房吃的饭,是由佟月娘派翡翠送去的,她没有让翡翠带什么话过去,对于齐安易的慈悲心,她不想评论什么,有时候人不跌倒是不知道疼的,齐安易还需要更多的成长空间,而她不是那个可以带着他去成长的人,这样的男人还是教给圣母般的女人去带领,她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家。
她能感觉到齐安易对她的感觉日渐欢喜了起来,言语间总是不自觉的流露出少男特有的恋爱羞涩味道,只是那颗不懂男女情、事的心,让他一直没有察觉。
或许等自己康复后,再努力努力,应该离这关任务成功不远了。
夜再次的暗了下来,薛明科如期的潜进屋里。
佟月娘趴在床头一直笑着看着走进光线里的他:“要是被那些卫道士看到,堂堂的英武神明的薛大人夜入他人、妻的行为,怕明早圣上的案前是一堆弹劾你的奏章了。’
听的这愉悦的银铃声,薛明科眼浅浅的弯了起来,撩开袍子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抚开几许散乱在她脸上的发丝,温情道:“能说笑了,看来身体比早上好了很多吧。”
佟月娘点点头,薛明科给的药确实比那大夫的好很好:“恩恩,你给的药效果确实很不错。”
“效果肯定是好的,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常人难以用到,便宜了你这个妮子.”大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宠溺。
佟月娘把脸贴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腰,头噌了噌:“薛明科,你对我真好。”
“知道我对你好,你也不愿意跟着我。”似抱怨,双手环住她肩膀。
佟月娘笑:“呵呵,跟着你就没趣味了,你肯定对我不这样了。”
“瞎说,跟着我我只会对你更好,像这样也不用来来回回的奔波,还能在一边陪着你到天亮。”
佟月娘眼闪了闪,松开他的腰身,掀开被子道:“现在也可以啊。”
薛明科眼立马的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你这胆子也太肥了。”
佟月娘脸上扬着挑衅的笑容,睨着他:“那你这个英明神武的薛大人敢不敢奉陪啊。”
薛明科立即爽朗的笑了起来,弯下腰在佟月娘的唇上啄了啄:“美人盛邀,哪敢不从。”
当晚,芙蓉帐下两人相拥而眠。
阮国公府,阮肖卫看着那间熄了灯离去后,就再也没有亮回来的房间,脸色沉了沉,在夜幕中站了许久才,全身寒气的回了屋子。
桌上一对有些年岁的竹蜻蜓静静的躺在那里,阮肖卫伸手拿起来,眼里淡淡的涌上一丝温情:“只要你想要的,我一点会让你最幸福的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