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A市。
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城市开始慢慢在春天的召唤下开始复苏苏醒过来。人们脱下沉重的冬装,换上鲜艳的春装。大街小巷的人也渐渐多了。所有的商店也开始一年一度的春季热卖。
A市的著名高级成衣商场中。一位身材瘦板,但是看起来精明能干的女人站在成衣店中频繁地看着表。她看了看紧闭的试衣间,实在忍不住冲着里面喊:“沫沫!沫沫!你好了没有!”
“呜呜,珊妮姐,你过来帮忙一下。……”试衣间里面传来苏沫呜呜声妲。
外面早就等着不耐烦的珊妮急忙冲进了更衣室。苏沫正脸红耳赤地和裙子的拉链做斗争。珊妮一看,原来是这件衣服小了,苏沫穿上结果拉链旁边的布就被绞进去其中,怎么都拉不开。
她赶紧上前,帮苏沫拉扯着衣服链子。她一边用力拉,一边埋怨:“既然要结婚了干嘛不去美国啊、法国买衣服,那边起码有专业的人可以给你意见,还能给你伺候得好好的呢!”
苏沫努力吸口气,让自己这几天悄悄长肉的腹部收缩了下好配合珊妮帮她从这一条裙子中解救出来。
她费劲说道:“时间很紧啊……所以就没去了。……再说……再说这一次楚生和我的婚礼准备低调……再低调……”
“唰”的一声,拉链终于拉开了。苏沫犹如被释放的犯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珊妮打量她的身材,忽然笑嘻嘻地说:“最近沫沫胖了不少哦!是不是你家的那位天天大鱼大肉伺候着你呢?”
苏沫一听她的话,急忙看向自己的小腹。果然……是有那么一点点凸出来。
她脸一红急忙套上衣服遮掩自己的身材。她其实不是胖了,是原本太瘦了,自从从美国回来后吃得好休息得好自然就长了肉肉,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啊。林楚生辞去了林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以后就一直在家里,并且美其名曰“陪着她休息”。
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她每个小时都和他在一起。早晨,他们一起醒来,然后慢悠悠吃完早餐就去散步,中午开车一起去A市各种特色的饭馆子品尝精美的佳肴,到了晚上,他和她会去超市买来新鲜的蔬菜水果,然后一起做几个好吃的菜,看看电视,一天就这样过去。
过于悠闲的状态,将她的气色养得红润有光泽,更有新嫁娘特有的幸福感觉。
对于他们的婚事。
林家的林老对他们的婚事已经属于默认状态,毕竟薇薇安不见了踪影,那个所谓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林家的骨血,而苏沫的身份一公开,堂堂正正的南宫世家的唯一继承人。林家上上下下挑不出半点毛病,连一向对苏沫有敌意和恶意的林太太也不敢吭声。
不过她为了面子上,还是甩着黑脸。不过这对林楚生和苏沫来说都不是问题。
而南宫智对苏沫的选择一向是不加干涉。所以这一次顺遂得不得了。
苏沫换上自己轻便的衣服,对珊妮说:“走吧。其实我也不用再买衣服了。我衣服挺多的。”她甜甜的冲珊妮笑了笑。
珊妮恨铁不成钢地点上了她的额头,嘟哝说:“多少女人结婚前想狠狠宰男方一笔啊,衣服、鞋子什么的一次买个够,又完全不用负罪感!就你,天天想着为他省钱!”
苏沫吐了吐粉舌,说:“我的衣服是很多啊。楚乔那个未来居也有不少为我置办的衣服呢。”
珊妮哼了一声:“可是那些都是旧衣服!这是你的人生大事啊!你总得自己给自己准备个嫁妆才行!什么是嫁妆,就是都要全新的才行。走吧,我们去挑选金饰!刚才我看见有个龙凤镯子的不错……”
苏沫忍不住呻吟一声,被热情满满的珊妮拉着走。
在结婚这件事上,珊妮这一次特别特别地认真。对于苏沫先前的磨难她得出结论,一定是苏沫之前订婚时没有用心准备,所以才会遭受这么多的厄运。这一次好不容易她和林楚生要修成正果了。所以一定要她人认真真准备嫁妆。
苏沫这几天估计逛了这一辈子有史以来最大的街。珊妮带着她几乎逛遍了A市大大小小的商场,买了一袋又一袋的衣服,饰品。苏沫只觉得这一次简直是一次性弥补了她从前没怎么逛过街,没买过像样衣服的遗憾似的。
而珊妮则大呼过瘾,因为她拿着的可是林楚生给的无限额金卡!
刷起前任老板的钱,她刷得很带劲。
苏沫与珊妮来到A市最大的金银楼,就有服务员上前领着她们来到柜台前。苏沫对金饰没什么概念,当珊妮示意她要挑那沉死人的金镯时,苏沫皱起眉头,问:“真的要买这么重的吗?”
“当然!”珊妮一脸精明:“以后还可以当传家宝!金子懂吗?保值!”
苏沫哭笑不得。
正在这时,金银楼门口走进了一对母女。苏沫此时正在二楼,一回头忽然看见进来的人不由怔忪了下。
她们……怎么来了?
珊妮回头看见苏沫异样的脸色,不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当她看见那两人的时候,不由一扯苏沫,压低声音问道:“你约她们来的吗?”
楼下来的是施苑龄和许久不见的苏晴。施苑龄还是那样,打扮高贵,神情倨傲。苏晴似乎还是那么瘦,不过精神还好。两人由服务员领着也向二楼走来。
苏沫心情十分复杂,摇头说:“我没有。”
她和林楚生结婚的消息只电话通知了施苑龄。施苑龄反应平静冷淡,她似乎知道苏沫已经认回了南宫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有像从前那样狮子大开口向她要钱。
“既然来了就上前见见面,毕竟你们还是母子呢!”珊妮劝道。
苏沫眼中一黯。她何尝不想和施苑龄平静相处?她做过很多的努力,但是始终和她有一层隔阂在。十几年施苑龄的冷漠对待和偏心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化解的。
一会儿,施苑龄和苏晴上了楼。她们看见苏沫都愣了下。
苏晴最先反应过来。她笑了笑,挽着自己母亲的手,对她说:“妈妈,你看姐姐现在不一样了呢。”
珊妮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有一种人就是会无事生非。好好的一言一语都能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苏沫上前招呼:“妈妈,晴晴,你们今天怎么来这了?”
施苑龄脸色有些不自然,说:“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妈妈给你买点首饰。”
苏沫心头一热,正要说感谢的话,苏晴在一旁忽然摇着施苑龄的手说:“妈妈,你今天出来的时候不是也说要给我买的吗?”
“都买。”施苑龄急忙说。
苏沫一听眼中的光彩陡然黯然。果不其然,苏晴拉着施苑龄走向首饰柜开始挑挑选选,把她遗忘在了一旁。珊妮站在苏沫身边看着她们这一对自私的母女,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道:“买什么买,都离过婚的人了,还买什么首饰!”
她说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苏晴听见。
苏晴脸色一变,回头怒视着珊妮。苏沫急忙拉了珊妮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说。珊妮冷着脸说:“从小霸占着母爱不放手,还以为她自己就真的是公主了!离了妈妈,其实什么都不是!”
最后一句狠狠戳进了苏晴的心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