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盛安然一大早醒来,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因为昨晚睡得实在是太迟,又喝了酒,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总是想不出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想不明白,就下床去洗漱了。
许云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另外一半床铺早已没有任何温度,显然时间不短。
盛安然走到洗手间里,对着镜子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然后她呆住了。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右手看了一遍又一遍,几乎要以为自己眼花了。然后她又将手拿下来,举到眼前仔细的看——这一次可不是在镜子里了。
然而看来看去,结果都是一样的:她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因为戴了很久,所以指环所在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痕,简直就像是一直在提醒盛安然:这里少了一样东西!
她看了又看,最后还伸手摸了摸,才迟钝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把定情信物给弄丢了。
虽然那曾经是许云婕对盛安心求婚用的戒指,但盛安然戴着也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在她看来,这已经是她自己跟许云婕的定情信物了。
结果,就这么不见了?而且究竟是怎么丢的,她没有任何印象!
我们都会有这样的经历,身边经常能够看到碰到的东西,反而很容易会被忽视,即便丢了也不知道。直到需要的时候再去找,然后才发现,竟然不见了!
盛安然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平时戴着的时候,几乎不会想起自己手指上还套了戒指,但是现在知道丢了,就觉得一眼就能够看到了。可到底是怎么不见的,完全想不起来。
她连洗漱都顾不上了,就在卧室里翻找起来。
也许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手摘下来放在哪里了呢?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盛安然上学的时候,有一次学着女同学将铅笔当做簪子把头发挽在脑后,后来上课要用铅笔的时候,却死活也找不到。如果不是某位同学突然抬头,恐怕会成为悬案。
而且……不是有这么一个笑话嘛!说有一个人在街上打电话,然后忽然伸手往口袋里一探,发现里头空空的,心下一慌,就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天哪我手机不见了!是不是遇到小偷了?”
总之先找是没有错的。
盛安然一边安慰自己别慌,一边几乎将整个卧室给翻过来。结果——没找到。
下楼的时候她都快哭了,看到许云婕时,她本来下意识的要问,“云婕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戒指?”然而一对上许云婕的视线,她就心虚了。
那可是定情信物啊!虽然许云婕没有要求过“戒在人在,戒失人亡”,但是自己弄丢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她一定还是会很失望吧?
忽然就说不出口了。算了我再继续找找,盛安然安慰自己,万一找到了呢?就不用惊动许云婕了。
“怎么了吗?”大概是她发愣的时间太长了,许云婕问道。
盛安然连忙摇头,“没事没事。肚子好饿,我先吃早餐。对了我们今天要干什么?”←一下子转移了两个话题。
许云婕也没有在意,转身道,“早餐喝小米粥配茭瓜饼,韩悦做的,味道相当不错。”
等盛安然坐下来吃饭,她才说,“至于今天的安排。我刚刚出门的时候遇到三婶,她问我要不要去给我爸妈扫墓,我已经答应了。”
盛安然喝粥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看许云婕,这才想起来,许云婕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过她的父母。除了挖出祖传玉佩送给自己的那一次提过一点,就再也没听她说过了。
鉴于自己的情况,盛安然很快脑补出了又一出家庭悲剧。也许许云婕就是因为受到的伤害太重,所以根本不愿意回想过去的日子,这才封闭自己的内心呢?
打住!盛安然拍了拍脑门,自己怎么在这时候想起这些东西来了?而且这又不是小说,自己也不是那个伟大的能够敲开封闭心门的女主角。脑补是病啊!
但到底因为这个脑洞,她看许云婕的眼神都不大对劲了。吃饭的时候也显得心事重重。
吃完了早餐,两人准备了一点香蜡纸烛和贡品,就提着去了三婶家里。三婶也要上山,因为地方相距不远,所以才邀请她们一起去的。
路上盛安然忽然想起来。其实去年她跟许云婕也是在一起过的年。只不过那时候人在旅途,年的味道也并不浓,所以没什么感触罢了。再说当时两个人的关系跟现在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