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闪身躲过这一击,并快速放出尸偶,不料尸偶被她撞飞,眼看她的指甲便抓要到我的眼睛。
一柄短剑横空飞来,擦着她的指关节刺入洞壁中,她也因要避开短剑而收回手。
我趁机跳开一段距离,尸偶再次围上来挡在我身前。从林敏身体里出来的人却并没有发动第二次攻击。
“你是——”我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盯着面前的人。
“惊喜吗?”她姣好地面容带着淡淡地笑意。
“你居然还活着!”震惊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脚步也下意识地向后退开两步。
“失望了?我还以为…你会想念我。”她眼角唇边都挂着恬淡地浅笑,几千年过去了,她仍像一株溪边的水仙。淡雅却甜美。
“疏桐,你究竟想干嘛?”我强迫自己冷静镇定,花了些力气才寻回自己的声音。
“当然是继续曾经未完成事业。”她答得理所当然,还朝前向我迈近一步。
“上古母舰可以带族人回莲母,如果你要实现你的抱负。就和她们一起离开。”我尽量用平静地声音说道。
“莲母?”她歪着头,好像听了十分可笑的笑话,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雪儿,你越变越可爱了。”她顿了顿,诡秘一笑道:“我非常喜欢。”
林敏如木偶般继续敲击着琴键,疏桐的出现让一切变得明朗。
依和三九见林敏体内杀出个厉害的家伙,重又站到我身边与她形成对峙之势。
“原来是你,还真是让人意外。”依面上泰然,其实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手指一直在微微颤抖,这是她心慌的表现。
疏桐见到依。只丢给她一个轻蔑地笑,然后她眼睛突然睁开,瞳孔变形成六角花瓣状。
依的身体瞬间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出去,重重撞上岩壁,却没掉下来,而是牢牢钉在上面动弹不得。
华增叫了一声,掏出高压电棒,这是他用来替代枪支的武器,但不等他动手,便被我按住。
“你不是她对手。别乱来。”我严厉地喝住他。
“既然一直以来躲在林敏体内的幕后操纵者是你,我们退出。”我不着痕迹地站到三九和华增身前挡住他们。
疏桐无害地笑笑,她生来就长得纯真甜美,任何接近她的人都会被她的外表欺骗。把她当成纯良和善的好姑娘。
为此多少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曾经的我也被骗得很惨,可以说在莲母星,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正因为通过血的代价才认清她的本质,我只能做出选择,保下三九他们性命的选择!
疏桐伸出一只手。指尖触到我的脸颊,我没有再退,因为三九和华增就在我身后,我是他们的盾牌。
“你呀,就是心软。”她的指尖停在我眉心处,稍一用力,我便感到眉间一凉,跟着黑莲花棺飞出,瞬间变大落在地上。
黑莲花开,一阵黑风盘旋而出,那是我困在里面的母叶。
疏桐体内飙射出万千精神线,将刚出花棺的母叶缠住,以为重得自由的母叶根本没机会高兴便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
黑风几息间被精神线吞食得干干净净,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疏桐收回精神线,对我微笑道:“没用的废物吃掉就好,何必浪费迦琳罗的空间。”
见我迟迟未动,她无奈地叹道:“多余的东西没了,还不把它收起来?”
我略一迟疑,终于还是收起了黑莲花棺,并且抬步向后退,准备离开空洞。
疏桐的瞳孔恢复正常,依从岩壁上掉了下来,华增快一步将她接住。
“雪儿,我再劝你一次,留下来,和我一起成就大业。”她收起笑容,用难得严肃地语气说。
“我的答案和从前一样。”我边退边说。
“是因为他?”她看向三九,目光犀利冰冷。
“没有他,我的回答也是不。”我道。
“我给你一次机会,这机会是别人永远得不到的,如果将来你后悔了,就回来找我,任何时候。”疏桐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淡漠,但这正是她说实话时的表情。
“你好自为之。”我丢下一句劝告便和三九他们迅速撤出空洞。
返回的路上我始终沉默,三九也无声走在我旁边,只有华增出于好奇问过依几个问题。
疏桐的出现扰乱了我们的计划,但离开保命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依虽然认识疏桐,却对她的个性了解不多,疏桐这个名字,在流火人中一度代表着灾难。
“资源的缺乏必然引起战争,但战争总要有领头人,疏桐就是一切争端和战乱的煽动者。”依回忆着久远的过往,沉沉说道。
“莲母星虽然没有女王,可权力阶层确是存在的,只是各阶层间相互压制,始终没有出现绝对的强权。疏桐几乎成功了,若不是母星资源耗尽,她必将成为首位女王。”
“当然也有很多人不服她,独揽大权的诱惑一旦产生,受到吸引就不止一两个人,有人派杀手刺杀她,几次都未能成功。”
“她几乎控制了莲母星上所有的军队,然而最后的战役中,有一小支突击队袭击她所乘的母舰,母舰发生爆炸,她在爆炸中丧生的消息很快传开。”
“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权力核心因为她的死亡变成一盘散沙,自我们逃出莲母,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谁想到她居然还活着,竟然跟我们一起逃到这里,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依将她知道的,有关疏桐的过去都讲了出来,华增听了个大概。
他看了看我,估计我脸色不怎么好,便继续问向依:“她究竟有多厉害?”
我能猜到他的潜台词是,她究竟有多厉害,吓得尸姐不战而退?
但我没有心思回答他的任何疑问,我不仅心情糟糕,脑子还乱得很。
依叹了口气,说:“没有《尸解葬经》的时候她就是莲母第一战神。”
华增咂了下舌,摇摇头,也跟着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呼啸的寒风鼓噪在耳边,我却充耳不闻,茫茫黑暗的雪山近在眼前,我却视而不见。
天地苍莽,世界的未来正摇摇欲坠,其实我有许多问题想问疏桐,可又觉得无论得到什么样的答案,结局都已注定。
我们四人趁夜回到大本营,帐篷宾馆的老板简直像看超人一样,口中不断说着我们有多幸运。
当然了,在他眼中,四个登山菜鸟夜间登山还能平安返回,并且啥事没有,根本就是奇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