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注意力正放在脚下寸草不生的泥土上,忽听队伍后方有人突然发声,但立刻像被扼住喉咙,声音不自然地截断了。
七个人的小队加上我是八个人,除去打头并排而行的我和雷鸣,后面的人都是一字长龙排开,等我的视线跃过其他人望向队伍的最后,那个位置早没有人了。
其余人见状立即变了脸色,全都端起武器拉开保险,准备随时开火,雷鸣走到后面,问向泼猴,他排在倒数第二的位置。
“你看到什么没有?”
“队长,我、我什么都没看见,这…又是那些东西吧?”
泼猴脸上不再是那副傲慢的神情,一个队友在他身后突然消失,还发出了声音,可他却什么异常都没看到,就算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遇到这种怪事,心中也会感到不安。
我们停止前进,以队伍所站的位置为圆心,向四周搜索,不管是树上树下,地上地下,全都检查一遍,但那人如同落入地里的人参果,掘地三尺也找不着了!
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无故失踪,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当然,我是个例外,因为从目前的身体状况看,我是不是生物学定义的人类,还不好说。
“队长,咱们等小朱回来吗?”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问道。
其他人看向雷鸣,有时候事情的结果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需要有个人做决定而已,现在雷鸣就是这个‘坏人’。
“他不是小孩儿,如果能脱身会追上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抓紧赶路。”
他顿了顿,补充道:“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看好你前后的人。”
我轻声问华增:“你们是赵五爷手下的探路小队吧?”
之所以这样问,是三九告诉过我,赵五爷有十几支这样的小队,做为探索者,遇到突发*件和意外的机率较高,拍到我照片的那支小队就死了个干净,地点正是在这里,可见这里有我们未知的致命危险。
华增道:“是啊,前一支队伍全折在这儿了,好不容易有个活口,在被找到时也咽气了,五爷要来,就派我们先来趟雷。”
我问:“那卢克又是什么人?”
他回道:“是几个境外佣兵,受雇于一个私人收藏家,说是来找什么遗失的女儿国。”
抹了把脸上的汗,他又说:“他们和咱们的行动范围有重合,各为其主,话不投机,之前和他们小小地切磋了下。”
我有了点兴趣,问:“哦?谁赢了?”
他得瑟地挑着半边眉毛,道:“当然是我!”
我俩边走边轻声聊天,雷鸣忽然插话道:“咱们走的路对吗?”
我环顾四周,指着一条小瀑布说:“没错,我在那条瀑布底下休息过。”
原始森林中植被茂盛,正常来说,人走路时需要一边砍掉阻路的枝叶一边前进,而且植物生长的速度惊人的快,砍出的路用不了多久就又会被植物覆盖。
但此时我们脚下的路,连点青草皮都没有,所有的植物规规矩矩地长在一米宽的范围外,留出中间一条干净的通道,这就是雷鸣觉得奇怪的地方。
也是我这个路痴能记住来路的原因,只是来时捡着空路走,没往深处想这么多。
一队人走到我洗澡的小瀑布,等我指着瀑布下的小水潭想告诉他们水里有鱼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那水潭里不止有鱼,还泡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