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阳光洒满石堂,几张残破的蛛网耸拉着丝线来回摆动。一切宛如一场噩梦,随着清风的吹来,种种压抑全都烟消云散。
其外是一片山林,几只鸟雀还未归去,站在枯黄的枝头上“叽叽喳喳”的。
石堂内骤然明亮,苏香灵赶紧跑了过来。望着眼前的山林,忽然感觉繁枝落叶也是蛮好的。
两人并肩站立着,长长的身影拉在石壁上。秋风瑟瑟,百多情,两影何处许牵行。
“苏姑娘,走罢”
“嗯。”
望了几眼身后,这里埋藏了许多刻骨的回忆,苏香灵赶紧跟上。
原来这石道直通狼咽谷深处,再往前就是断恒山密林了。绕了老大一圈,两人再次折返到蛮鹰堂门前。
司马天鹤几人已是退了出来,众人合力都未将那石门破开,只好另寻它法或是回宗门再请援手。
望着堂内几人,赵东升飞跑着夺门而入。
“天鹤师兄!”
一声呼叫,司马天鹤转过去头,心中又惊又喜。“东升师弟……”
被稀里糊涂的拉入石道,只怕他凶多吉少,不曾想却从外面赶了回来。至于发生了什么,众人都是摸不着头脑。
上下打量着,司马天鹤脸色一紧,皱眉道:“师弟,你的脸……”一道斜过鼻梁的伤疤,让人心中生寒。
“脸怎么了?”赵东升莫名其妙,随手摸了上去,只觉着脸上一阵剧痛。
石堂内他根本没在意,如今却是慌了神,急忙跑向院内存积的一汪清水处。
几片落叶被微风轻轻刮上水面,荡起点点波纹。倒影中,触目惊心的伤疤斜挂在脸间。
“嘭……”
水花四溅,一块石子打碎了倒映。苏香灵收了手,徐徐走来,神色复杂的叹息一声。
凄凉,无奈。望着激荡的水面,赵东升眼神呆滞,俯下的身子久久未动。
论仙圣神佛,何人不顾及脸面?赌斗算计,争伐杀戮,无非是为一口恶气,无非是脸面存亡相搏。虚相为实,实相存虚。如今,他已被真真正正的破了相。俊男俏女,何人敢言我不在乎?
心头如翻倒了五味瓶,更如千斤大石所坠,酸杂中带着沉痛。
赵东升缓缓起身走进堂内,望着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将脸侧向一旁。自己虽相貌平平,可如今又……
“师弟,别放在心上,所幸你还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
都在这个年纪,司马天鹤感同身受。随即拍着他的肩膀,望了望身旁,又道:“慈心谷医术高明,肯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