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语闻言看向旁边的褚哲勋,孰料褚哲勋却作壁上观,想看看她的处理方法。两人的手始终交握在一起,苏诺语面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手上却暗自用力想要挣脱开。褚哲勋亦是面不改色,由着她的小动作,只是无论如何也不容她将手抽走。
苏诺语看向吴紫晴,耐着性子将她把话说完。
吴紫晴见她面上始终含笑,只以为她性子绵软,心头大喜,趁胜追击:“皇上乃一国之君,子嗣乃国之根本。皇后娘娘想必也是想要为皇上多多开枝散叶、绵延子嗣的。只是娘娘一人力薄,臣女想要伴在娘娘身边,更好地服侍您和皇上。”
苏诺语不以为然,心中明了,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想要从她这儿作为突破口,想要说服她开口留她在宫里。只是她未免太过天真,普天之下,怎会有女子会甘愿为夫君纳妾的?
吴紫晴见她亦不作回应,心头大为恼怒,面上却不显:“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贤良淑德,堪为表率。想必娘娘一定能为皇上更多地选拔秀女,六宫之中也能更热闹些。”
“吴紫晴,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本宫帮着你留在皇宫,与本宫分皇上的恩宠吗?”一直但笑不语的苏诺语缓缓开口,声音虽似黄鹂般悦耳,气势上却丝毫不弱。
吴紫晴不想她突然出声发难,一时间没有防备,几乎快要招架不住。随即,本能地予以回击:“皇后娘娘这样说难道是容不下臣女留在皇上身边?”
“你这儿还没进宫呢,便想着同本宫分宠,本宫岂能容你?”苏诺语脸色沉下来。
吴紫晴虽说出身世家,但所受庭训尽是大家闺秀的那一套,涉世不深,待人处事这块儿如何比得了苏诺语?苏诺语本就容貌盛极,如此沉下脸来,周身散发出来的威势自然叫人不敢小觑。
吴紫晴到底年幼,也沉不住气,委屈道:“皇后娘娘本该母仪天下,为皇上充实**。您既是容不下臣女,也该为皇上的子嗣着想!若是一味地想着独霸皇上,便是群臣也存有微词!”
“还真是心思灵透!”苏诺语冷笑道,“这么快便想着用群臣来压本宫吗?”
这罪名扣的有些重了,吴紫晴本能地看向褚哲勋,见他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心底也拿不住他的意思。再三思虑后,决定还是扮可怜更适合:“娘娘这样说,岂非是叫臣女无地自容?臣女再如何不知礼数,也不敢出言威胁娘娘。”
苏诺语淡淡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如今貌美如花,正值青春,是该好好找个如意郎君才不算辜负。不若这样吧,本宫便在这满朝文武中寻一个英俊潇洒的给你,届时让皇上给你指婚,到时候本宫再给你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如何?”
吴紫晴闻言彻底变了脸色,被宰相府娇惯着长大,哪里被人这般苛责过?当下也顾不得那许多,挺直了腰背,语气也渐渐不善:“皇后!您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介妇人!今日殿选是为皇上选择合适的女子入宫伴驾,您不过帮着参考,怎可因着嫉妒便全部回绝?别说大朗王朝,就是古往今来,也从未见过您这般容不下旁人的皇后!”
苏诺语见她如此,并无任何怒意,只是淡淡地反问:“你是谁?”
“臣女……臣女乃宰相府的嫡出小姐。”吴紫晴不明所以地回答。
苏诺语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既已说了自己是宰相府的小姐,那么你便该知道,别说是你,就是你父亲,见了本宫也得下跪问安!凭你不过是家眷,怎敢在本宫面前如此不知礼数?”说到最后,语气渐渐严苛。
吴紫晴神色大变,膝盖一软,跪了下去:“臣女……臣女不是那个意思。皇后娘娘息怒,臣女一时失言。”方才皇后那话说的厉害,她不得不低头。
宰相府千金同皇后娘娘起了争执,吓得周围的秀女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而皇上的冷眼旁观,又令大家忍不住猜测,也许传言并不准确。传言皆说皇上待皇后恩宠优渥,如今看来,似乎有待考量。
苏诺语却一反常态,再出言时,变得咄咄逼人:“一时失言?本宫看你是自命不凡,想要取本宫代之吧!”
“臣女不敢。”吴紫晴怯懦地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