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霄尝未说话,明南风就叩首道:“都怪草民的外甥行事还是不够稳妥,他的天香楼最近是常遭窃贼光顾,便带了人切夜伏捉,不想今晚恰好听见街外喧嚣之声,还以为那窃贼胆大妄为还偷抢了别家铺子,带着人就出来要捉贼……不想酒楼里却是六王爷,还有奉天府府尹在,他才知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想带了人撤出去,才发现混乱中不知谁打翻了烛台,酒楼地上都是易燃的装饰材料,很快就燃起了大火……虽然那小子是个不知事没眼力见的,可是也知道走水了要帮忙救火……回到府上才敢跟草民说起了事情经过,草民已经训斥过他,可毕竟是做了错事妨碍奉天府府尹办公,还请皇上恕罪!”一番话掷地有声又条理清晰,明南风又给皇上叩了响头,诚意拳拳。
宫凌霄心里冷笑,所以他现在请罪的原因不过是“妨碍了奉天府府尹办公”,倒是没提起是冲撞了六王爷了。
心里想还是湘原说得对,这个明南风能走到今天,真是好一颗墙头草。
宫易临暗暗思索明南风的话,却也没开声,明南风心里七上八下,反正是找不到证据的事情,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六王爷又能如何。
宫凌霄道:“不过遭个小贼光顾就要亲自带了人蹲点伏击,怪不得刘府少东能将商行开到全国上下,说到日进斗金还不足以形容,当初走过华南的时候,当地百姓或许不知道六王爷,可是对刘府少东那是相当的熟悉,本王佩服!”
宫易临青了脸,华南刘府虽然他也了解,可是从不知在外面竟然是这样的口碑,怎得听着这般刺耳。
明南风见皇上面色不悦,深知六王爷的话是犯了皇上忌讳,皇上不喜商人人尽皆知,他忙道:“刘府世代行商也只是做些小买卖,能赚些银钱不过是靠着踏踏实实经营货品,草民的外甥已经不能考取功名,也只能踏实打理家中商行,才对得起父辈栽培。”就因为家中行商所以无法再走仕途,又是一个踏实的商人,对朝廷是没有威胁,而且昊苍这样也是因为要担起刘府的担子,皇上是天下模范的孝子,这样说皇上也会理解些。
宫凌霄道:“刘府在华南的名声可是富可敌国,如今本王只不过想在京都开间酒楼,都被有心人传出歪言来,那刘府少东也是厉害,直接一把火就......现在这个时节风高物燥,烧了酒楼就烧了,若是牵连到别家,这后果谁能承担?”
明南风急道:“在酒楼太过混乱......”
宫易临不耐道:“相互推托又有何用!一个王爷,一个庄主,却要跟那市井无知之徒般吵闹,传了出去你们不嫌丢脸,朕都替你们丢脸!”
两个人安静下来,宫凌霄还是道:“还当回了京都是有多好,不想却是处处受制,连华南刘府都敢随便搬弄本王是非,竟然还惊动了奉天府......本王虽然只是有封号没实权的王爷,也算是皇族中人,皇兄,今晚的事情臣弟无论如何都不服气!”
宫易临头痛,私下开酒楼本就是他的错,怎么说到最后倒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倒像是六王爷的性******易临心里放心了些,对明南风道:“你的外甥刘昊苍,倒是年轻有为有些本事,六王爷要开酒楼朕尚且不知道,他倒是知道得清楚,还闹得人尽皆知,连安国公建亲王也听了流言,造成如今这般局面,明南风,朕看他一直热心捐款造福百姓,也从没有过多干涉,男儿志向远大自是好,可是做事还是要知道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