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雪衣侯却波澜不惊道,“本侯的确不敢见他们。”
冯古道吃惊道:“莫非侯爷真的曾在那些村镇欺男霸女,鱼肉乡里?”
……
马车里伸出一只手。
晶莹剔透,白皙如玉。
“冯古道。”
“在。”
“把脸凑过来。”那只手朝他勾了勾手指。
冯古道叹了口气,乖乖地把脸凑过去。
那只手慢慢地伸出两根手指,然后对着他的脸颊一捏,再慢悠悠地一转。
冯古道疼得脸都青了。
“阿六,干得好。”雪衣侯幸灾乐祸道。
冯古道这才知道,掐他的人是一直和雪衣侯呆在马车里侍候他的阿六。
“侯爷,我还以为你会亲力亲为。”他的声音带着丝幽怨。
雪衣侯道:“本侯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一路来,你连一次澡都没有洗过。”
冯古道叹气道:“我就是怕侯爷惦记着我的身体,才一路忍耐啊。”
……
那只手又伸出来了。
冯古道想了想道:“能换个部位吗?”
阿六吃吃笑道:“不捏脸也行,把屁股凑过来。”
过了会儿,马嘶声长起。
一只又圆又大又光滑的屁股凑了过来。
阿六才摸了一把,就笑骂道:“你是畜生吗?拿它来抵。”
冯古道道:“你只说屁股,又没说什么的屁股。”
“我就要你的屁股。”阿六开始耍赖。
冯古道放下马,边摸着马头安抚,边摇头道:“我的屁股不行。”
“有何不行?”
“在我投靠侯爷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将一切都奉献给侯爷的打算。”冯古道说得真诚。
“拍马屁。”阿六嘟哝。
冯古道摇头道:“我不是拍马屁……我是拼命拍马屁。”
遇到一个人厚颜无耻到他这种程度,阿六除了默然还是只能默然。
“侯爷还没说,为何不住村镇。”难得他们扯了这么远,冯古道还能记得最初的话题是什么。
雪衣侯懒洋洋道:“你不是说本侯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吗?”
“我后来转念一想,觉得侯爷不是这种人。”冯古道翻身上马。
“那你觉得本侯是哪种人?”
冯古道认真道:“欺男霸女,鱼肉乡里之后,一定会屠村屠镇,将所有人杀得一干二净,毁尸灭迹,不留活口。”
雪衣侯轻笑着,却没有半分愉悦之意,“就如同……”他的声音慢慢压低,“本侯在睥睨山所做的那样?”
冯古道道:“不,侯爷在睥睨山并没有欺男霸女。”
雪衣侯冷笑道:“谢谢你为本侯澄清。”
“所以,我一直怀疑,”冯古道语气里有一丝古怪,“侯爷是不是因为没有欺男霸女成功,所以才非要生擒明尊,亡羊补牢?”
雪衣侯坐在马车里,托腮无言地想:他为何要和他搭话呢?又为何要顺着他的话抹黑自己呢?这是为何?究竟是为何?
冯古道道:“其实,江湖上的一些传闻,我也听说了。”
听到‘江湖传闻’这四个字,雪衣侯的眼睛别得一跳。
果然,冯古道接着道:“侯爷是不是因为明尊曾对你……”
“冯古道。”雪衣侯式的威胁又开始上演了。
冯古道收声。
“本侯爱惜人才是有限度的。”
冯古道道:“我对侯爷的容人之量有信心。”
雪衣侯冷声道:“本侯对你的口无遮拦很没信心。”
冯古道咕哝道:“而是侯爷明明说让我猜侯爷围剿魔教的意图……”
“本侯没让你猜,本侯是让你直接说答案。”雪衣侯顿了顿道,“还有,本侯讨厌窃窃私语,或者大声说,或者干脆不说,两选一。”
冯古道道:“我刚才就是大声的窃窃私语,不然侯爷又怎么会听到呢?”
雪衣侯:“……”
其实两人这样的对话从出发一直延续到现在。
雪衣侯好几次所要把冯古道拖下去,砍几刀,抽几鞭,打几板子……但冯古道至今依然活蹦乱跳。
阿六对此很不解,他明里暗里问了好几次。
雪衣侯都是用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打发了。
但是他在高深莫测什么?阿六是半点也看不懂的。
其实莫说他,连雪衣侯自己有时候都有些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