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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恶牢一关就是八年,他也没恨过。
但是八年后,他遇到纪无敌那刻起,他真的开始憎恨老天了。
难道说他的这八年苦难只是为了遇到这么个家伙?
袁傲策越想越愤怒。
纪无敌道:“阿策,我们去看大夫吧。你放心,钱我会付的。”
袁傲策冷声道:“你觉得我没钱?”
纪无敌惊奇地看着他,“子忠说过,你进十恶牢前,身上除了衣服之外,其他东西都被我爹搜走了啊。”
袁傲策道:“所以你还不快将我的东西统统还给我?”
“可是,”纪无敌迟疑道,“我爹已经死了。”
……
所以他的东西就成无头公案,无处可拿了?
袁傲策深吸了口气道:“其他也就罢了,但是我的剑一定要还给我。”
“剑?什么剑?”纪无敌是真的茫然。其实,若非当初在后山遇到齐子忠,他连十恶牢是什么,在哪里都不晓得,自然更不知道他的剑在何处。
“我的佩剑……暗影。”
“我找阿左去拿。”纪无敌积极地转身。
袁傲策想了想,施施然地跟在他身后。
左斯文此刻正在烦恼。
尽管烦恼这种事情,自从纪无敌呱呱落地开始他就一直没间断过,但是这次烦恼的最严重。
若是老门主还在世就好了。
左斯文望着书房正中,悬挂的纪辉煌画像。
如果老门主在世,那这种越想越掉头发的事情就轮不到他了。
他叹了口气。可惜啊……
“阿左,阿左……”纪无敌在门外呼唤。
左斯文抹了把脸,慢悠悠地打开门。
纪无敌正站笑容满面地看着他。
左斯文微笑道:“门主,您的三字经还没背完。”
纪无敌笑容一垮,“我明明背过孟母迁,断机杼了。”
袁傲策没好气道:“是‘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吧?”
纪无敌耸肩道:“大体意思过得去就行了,何必照本宣科,墨守成规?”
言下之意是说他顽固不化,不知变通吗?袁傲策不是滋味地想。
左斯文道:“就算孟母搬迁了,但是窦燕山的五个儿子还在家里呆着,没出息呢。”
纪无敌道:“啊。有空倒是可以去结交一番。”
“……”左斯文知道若是纪无敌不想学,就算他再怎么说,也是白费唇舌,所以他很识相地转移话题道,“门主既非读书,来此作什?”
纪无敌笑道:“我是陪阿策来领他的剑的?”
“剑?”左斯文右眉一扬,看向袁傲策。
袁傲策冷笑道:“暗影剑,长三尺六寸,宽两寸半。堂堂辉煌门,应当不会吞没我的剑吧?”
左斯文想了想,脸上露出一抹恍然,随即低声道:“恐怕取不了了。”
袁傲策皱眉道:“什么意思?”
左斯文尴尬道:“由于老门主去的仓促,我们一时来不及备下珍贵的陪葬品……”无论如何,剑总是别人的,他们如此作为,的确有失厚道。只是谁能想到关在十恶牢里的人,还能放出来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添乱啊。
袁傲策眼角一抽,“你该不是要告诉我……”
“去挖坟?”纪无敌接道。
左斯文顿时拉下脸,“门主!你平日再怎么胡闹,我都可以由着你,但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实在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纪无敌纳闷道:“我只是想说,若是你们去挖坟,我是一定要反对到底的。”
左斯文脸色一缓,欣慰道:“门主,是我太心急了。”
“阿左,”纪无敌垂下头,哀伤道,“我发现,你总是把我往坏处想。”
“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左斯文感慨道,“所以不如掐灭所有的希望,等待着偶尔的奇迹降临。”
纪无敌将他的话反复咀嚼好几遍后,高兴道:“所以,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创造奇迹?”
……
袁傲策同情地望着左斯文。
左斯文望天。
回去的路上,纪无敌不断安慰袁傲策,“剑虽然没了,但人没事就好。”
……
所以他该庆幸当初被陪葬的只是他的剑,而不是他的人吗?
袁傲策没好气地想。
“对了,阿策,既然你的剑没了,不如我们去打一把新的吧?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纪无敌拍拍胸脯道,“我出钱。”
袁傲策嗤笑道:“普通的剑怎能配得上我?”
纪无敌道:“所以阿策准备以后赤手空拳打天下了吗?”
赤手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