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走,我再等半分钟。”看不到我不安心。
赵安楠沉默片刻,说:“也好,你小心。”
“啥?!”赵安晨大叫,“堂姐这太特么危险了!”
话音刚落,地面的震动便停止了。
“咦?”顿时愣住。
结果还没过去三秒,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更为猛烈的震动,一时没反应过来而东倒西歪。就在这时——
地面裂开了!
那些黑色的头发丝蠕动得更为激烈,紧接着,地皮竟然缓慢而又坚定地凸起,地皮之下是白中泛着青灰的泥,再接着,是两搓毛似的东西长出来,黑色的,有些黏腻,然后是血红色的……
当下我也不再等了,正打算离开,一阵嘻嘻嘻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而后我的大腿便被两双小小的,冰凉凉的手给抓住了,低头一看,一左一右两个小鬼抱着我。
我立即从袋子里抓了两把糯米扔到赵安晨他们那,他们的情况同我一样,这小鬼嗷嗷地松开手。
然而仅仅只是两秒也足够发生变化。
地面再次停止震动。
当我抬眼去看的时候,一股寒气由脚蔓延到头顶。
我看到了赵安锐的脸。
一个巨大的脑袋从土里长了出来,大约有两人高,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只是青白的脸诡笑地看着我们,而那些头发也这时也轻柔地垂了下来,是从地皮——也就是赵安锐的头上长出来的。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血红的嘴唇里嘶哑地吐出几个字。
“你,就是姐姐?”
我实在是被吓到了,这个赵安锐,只要张开醉就能把我们三个人轻轻松松地吞进去。
我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
于是他又问了,“赵安定,我的姐姐?嘻嘻嘻。”
“我擦——”我特么才没你这么粗壮的弟弟!
我嘴巴里终于能发出声音了,连忙凑到赵安晨这两身边去,低声说:“冲我来的,我引开,你们走。”
他们和赵安锐熟悉,受到的惊吓比我大得多了。这才惶惶然地回过神来,“妈呀这都什么鬼!”
他们没听见我的话,我也不介意,索性取下赵安楠系在腰间的黑狗血罐子。扒开盖子,果断地破到那个大脑袋上。
“吃了什么长得这么壮你都给我吐出来!”
“那是你亲弟弟啊堂姐你这么狠!”赵安晨震惊地说着,又取下一罐黑狗血泼过去。
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一股子腐臭味传来,下一刻,那张脸便烂了一半。
“啊啊啊——”
“姐姐、姐姐!”那声音变得忽男忽女,时而尖锐时而嘶哑。
地面震动,赵安晨和赵安楠两个,竟然一左一右,就跟第一次见面那样,挎着我的手,提着我往外跑!
而那个大脑袋疯了似的撞开地面追过来,石头碰撞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放下放下,我自己可以!”
“不信你啊堂姐,万一你留下来那不就坑了。”
“……”
那长着赵安锐的脸的大脑袋长大嘴,一股子的腥风呼出,青白的脸上带着疯狂的恨意。
“我要!我要撕碎你们啊啊啊——”
“姐姐啊——”
这兄弟俩提着我到底有些艰难,又不肯放下,我百般保证他们才勉强相信,赵安楠松开手,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说:“来不及了。”
我心头一跳,不知哪来一股力气把他两推开,而后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跑,那处有一张凳子一张桌子,我连爬带跳地跑上去,接着抓着墙上挂画的钉子攀到墙上去,那个脑袋马上就到我脚边了,我闭了闭眼,用力把那枚钉子抠出来,转身一跃跳到那脑袋头顶上去。
所幸那头顶铺着厚厚一层头发我才没摔瘸,我狠狠往下一锤,试图将那枚钉子插到这个脑袋里面,然而也就想想。
我忘了它长着一张赵安锐的脸,却实实在在的是石头地皮。
“堂姐!”
我脚下一滑,原来这玩意儿朝后仰着头,这么一来,我正踩在他的鼻子上,甚至有滑入它嘴巴的趋势。
到此为止了吗?我不服气,死死抓住它的眉毛往上爬。
忽然,我听见了细细碎碎的撕裂声。
我以为是幻听,也就是眨眼的瞬间,那声音越来越大!
我觉得脸上有些痒,等到我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视线被黑色的头发遮掩住。
但我没有多余的手去拨开那些头发,接着,秦宵的声音带着笑意从上头传来,“你现在……像个毛绒玩具。”
“少说废话,我才不要当这么恶心的毛绒玩具!”我没好气地说,同时一只手把我从头发堆里拉了起来。我狼狈地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有闲心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遍地头发,还余着些漫天飞舞。
在碎发纷纷扬扬的情况下,我看见原来的长发赵安锐,硬生生被秦宵手里的长剑剁成了秃头赵安锐。
秦宵用一种毫无愧疚的语气道歉说:“抱歉抱歉,发功发得久了点,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