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好久不见。”
窗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阿祖冷笑回道:“老鬼,你的味道比三十年前更臭了。”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那个苍老的声音咳了几声,“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人,要是变身太频繁,就会进入昏睡状态。好不容易醒过来,身体会比较虚弱,不是吗?你现在看起来还精神,这么一说,几十年来你杀的人很少啊。”
“那正好,我杀的人不如你多,力量不如你强,既然你弱了,那对我来说是好事。”阿祖说着,拿起剪刀过去把墙角那株植物剪断,只见那果子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像极了我第二次见到鬼大爷的时候他给我看的那颗血珠子,阿祖把根茎剪断之后,那株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她冲我招招手,示意我来到床边,压低声音对我说:“这棵长生藤跟后山相连,变红既果实成熟,后山肯定出事了,你要不要去?”
我警惕地看着她,阿祖走到床边把被褥撩开,露出下面的床板,而后把那床板推开,下面竟然是一条黑幽幽的通道。
“那是……”
阿祖不容我再说话,力大无比地把我拽过去就要推到通道下面去,“这条路是我花了几十年时间挖的,离后山最近,出去之后是一个洞窟,无论你要不要去救人,想活就下去,那个老鬼不知杀过多少人,如果被他发现他不会放过你的。”
“飞燕,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准我进去了。”那道苍老的声音在这时犹如鬼魅般森冷。
“齐天业,你给我滚!”
我紧张地冲阿祖点点头,钻进通道下面去,阿祖抬起床板正准备盖上,顿了顿,浊白色的眼睛极严厉地看着我,说:“如果你看到了那些东西,不要起贪意,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所有的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话音刚落,我的视线陷入一片黑暗,阿祖把床板盖上,“嘭”的一声巨响,似乎是房门被踢开的声音。
我想起齐明的尸体正在阿祖的床底下,也就是说,我现在和齐明只隔了一块板的距离,这个认知令我一阵恶寒。紧接着我听见齐天业——即鬼大爷的大哥,声音变得十分尖细,“飞燕,你看起来好像藏了好东西。”
“谁准你进来了。”阿祖冷冰冰地说。“看看你现在这个丑样子,伤了我的眼。”
齐天业叹了口气,说:“飞燕,我们都是半斤八两啊,自从吃了那个东西,只要吃了人就能短暂改变这副残老的身躯,丑是丑了点,可也不差啊。一百多年了,你为什么对我还是这样,真不明白你对我有哪里不满,建国以后村里穷,我就扔了大把钱过来,你看,这不村里都住上了好房子?想当年,我们可是得靠吃树皮过日子的啊……”
“就凭你在闹饥荒的时候吃过人,抗日的时候当过汉奸让后山变成乱葬岗,三十年前故意让矿洞崩塌害死一批矿工!”阿祖冷哼一声,“最可恨的是,你害了你的亲弟弟!齐天业,你真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