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大爷竟然也在那,不过他没有站在树根底下等我,而是远远地,冲我指着那根桃树。
这就是他要我来的地方?
那棵桃树有什么稀奇的。
也许是齐茂远太过于放心,他的那些伙计们都没有在外面守着,而是分别在里面的客房住了下来,倒是只有一口棺材,正静静地杵在阿祖旁边的屋子里,灯光明明灭灭,黑影摇晃。
这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到桃树下去,但我没动。我不可能全然听从鬼大爷的话,我走到鬼大爷面前,压低声音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的我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秦宵因为我而出事了,老实说,我很生气。
他把我引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之前你说该死,谁该死?”过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不再害怕鬼大爷,“你既然不杀齐婉,那你要杀齐茂远吗?你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又能帮得了你什么?”疑惑太多,我索性把目前最想知道的问题连珠炮般说出来,令我更为生气的是,鬼大爷只是幽幽地看着前方,也不搭理我。
这个鬼真是太过分了!
就在我快气炸的时候,鬼大爷再次抬起他那只“指引之手”。
我沿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口棺材。
一口黑棺材。
“他、该死。”
周围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好几十度,鬼大爷说话的时候双目血红,浑身冒着黑烟。
他这状态可不就是电视里放的那种即将“恶化”的样子?
他该死?一口黑棺材该死?原来他那时指的既不是齐婉,也不是齐茂远,而是一口棺材!我揉了揉疼得不行的太阳穴,“鬼大爷你这是闹哪样啊?还有你到底是谁?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这回他反应倒很快,直接指着桃树高贵冷艳地说了一个字:“挖。”
我顿时无语,半晌,我瞄了一眼周围,小声地说:“秦宵现在安全吗?”
鬼大爷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把目光移到我身上,说:“他、不一样。”
鬼大爷就是鬼大爷,真是惜字如金。我算是无话可说,我也觉得秦宵不一样,还得着用他说?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暂时不用担心,安心刨土是吗?”
鬼大爷没再说话,化作一阵黑烟消失在原地。
好好好,为了知道真相,为了救出秦宵,为了离开这鬼地方,姑且就按鬼大爷说的去做,当个刨土女汉子。我手头上没有工具,不知刨了多久,突然在泥里摸到一个硬角,我一看有希望,过了一会儿,从里面摸出一个木盒子,这盒子没锁,我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
里面有一本纸页已经泛黄的书。
我把它从盒子里面取出来,忽然一阵风刮过,那木盒子瞬间就化作了灰尘飘散而去。
脸上撒了一堆灰,我跟自己说这没什么特别的,然后麻木地把那本书捏在手里,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看。临走时我瞄了一眼这棵大桃树,突然想起来以前姥爷跟我讲过桃木辟邪,顿时明白为什么外面那些鬼只能围在外面,原来不是它们不想进来,而是根本进不来。
这棵桃木虽然许多枝桠的叶子已经落光,然而我看它,估计也有上百年的历史,辟邪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说是这么说,我看也不太靠谱,那位鬼大爷不还是一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