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亚眯着眼睛看了看他,道:“我们认识么?”
靳顷一听这话也不急,拎过桌子上一瓶开好了的酒倒了两杯,道:“昨天手底下的人给我带了瓶酒回来,我一喝就知道是甜舍的,联想到那家酒吧最近热闹地有些不可思议,而你恰好是最近来了,所以就顺藤摸瓜找来白蔚一问,果然是你。”
狄亚吃不准他怎么想的,而靳顷这一句话里的陷阱实在太多,甚至还提到了甜舍,所以他暂时没答话,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挑了个位置坐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
房子里面倒是很简洁,一楼就是一个大厅,大厅最中间矗着一根黑色的柱子,狄亚仔细一看,发现那并不是柱子,那是一尊黑暗女神的雕像,和市中心那座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等比例缩小了而已。
狄亚给白蔚的酒很多,并不都是之前存着没有拿出来的,也有之前甜舍卖过的酒,这倒没有什么,靳顷单凭这个做联想的话还能把自己找出来,狄亚觉得有点疑惑,这人所了解的事情到底有多少?
自己和甜舍的联系,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想说?”靳顷把酒杯递给他,笑着道,“当然,换了我来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我还曾袭击过你,当时你要是慢了一拍,现在也不能坐在我面前了吧?“
狄亚皱了皱眉,不理解他主动说这个干什么,拉仇恨么?
“当然,”靳顷又自顾自地说道,“若不是我当初去袭击你,也不知道你深藏不露到这个地步,后来一查,却意外发现你和甜舍的关系不浅,不止是合作人的关系,甜舍那些酒,实际上都是出于你之手吧。“
靳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又道:“不错,年轻有为,是我一开始小看你了。当然,这事我没往外说。你也不需要装不认识我,我当初袭击失败,就想到了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只是你沉得住气,没有立刻点破而已。”
狄亚当时没点破自然有自己的原因,一是他就算说了也没有人会帮他做主,自己又没有什么证据,二是凡事总有其缘由,他想追根究底,甚至想到了这可能和自己父母的事情有关,又怕打草惊蛇,所以装不知道也什么都没说。
他当时以为靳顷不过是军部的一把刀一颗棋子而已,但实际上一颗棋子又怎么能在沉没星域有这样的地位。
靳顷看狄亚总算认真看着自己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大,道:“我当时对你居然能避开我的攻击感到诧异,但现在一想,当时你身上应该有天泛石,对吧?”
狄亚:“……”
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靳顷既是军部的人,又在沉没星域地位不低,然而平时他该把这两个身份隐藏地很好,但不管是在军部还是再沉没星域,近来都被天泛石所影响,而且这两个地方该都触摸到一点关于天泛石异于常理的能力,并且已经渐渐开始使用。
军部那边,唐榛曾在绿兰莎受到袭击,像睡着一样躺了很久才被狄亚救醒,那时候狄亚发现那应该是有人借助天泛石的力量,以至于他们可以暂时使用一点神的能力。至于沉没星域这边,斗兽场的比赛也已经表明了,天泛石在某些人手里已经被应用地更好了。
而靳顷却在这两个地方地位都不低,所以他知道什么也是不奇怪的事情,很有可能他就是这两个地方研究天泛石的主力,当初首阳传出天泛石的消息的时候,军部那边派出的人是他。
狄亚脑子一转,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联系起来,渐渐地把这事情想明白了。至于靳顷为什么和他说这个,大约也是为了天泛石。
他袭击失手,诧异于狄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有力量还阻挡这一切,后来认为只有天泛石的能力做到这一切,若是以这种视角看来,狄亚应用天泛石的能力要比他们所研究的要强很多。
这是肯定的,狄亚是不打折扣的神,他在解唐榛身上的昏睡的时候就没有费什么力量,而斗兽场那边,虽说看起来凶残,但对象是兽,能在人身上变幻出什么样子还未可知,即使成功了,也绝达不到狄亚这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