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触碰到祭台的边缘,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元清看了看祭台上雕刻的东西,想了想,还是决定上祭台去看看。
可他脚步刚踏上祭台,却被人直接擒住了左手腕。
元清猛地回头,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握着灵剑的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向着左边斩去!
握住他手腕的那人轻巧的往旁边一闪,手中一用力,狠狠的掐住了元清的命门。
元清只觉得气血翻涌,一股腥甜之气涌上喉头。
而血到喉咙口了,元清却是一顿,生生将之压了回去,面色霎时一白。
来人没有动,只是冷静的看着这个突然触碰祭台的人,见对方不敢轻易动弹了,这才带了些不耐的开口问道:“人类……道修?你来妖族领地做什么?”
元清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准确的说,从他的称呼上来看,似乎不算是人。
这是个有些纤细的青年模样的人,他头上竖着一对耳朵,背后还有尾巴低低的垂着。
看起来大概是猫科品种。
具体是什么,对于动物非常陌生的元清认不出来。
元清没吭声,他觉得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妖族了。
“啧。”那人见元清不吭声,目光扫过元清握着的灵剑,微微一顿,隐约的觉得这灵剑看起来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元清沉默了一阵,垂眼看着自己的手腕还被人握着死死掐着他的命脉,觉得沉默下去估计是不会有啥好结果。
于是他开口说道:“我误入的。”
“误入到这儿来?”那人冷笑一声,“就凭你区区一个筑基期。”
被鄙视了修为的元清:……
看不起筑基期是吗,有本事松手我逃给你看啊!
“你的同伴在哪?来我妖族领地有什么目的?”那人认定了元清的目的肯定不单纯,思及最近领地深处闹出来的幺蛾子,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元清,“你是不是皇天宗的人?”
元清一愣。
皇天宗他知道的,是弘文所在的宗派。
难不成弘文没死?
元清撇撇嘴,心中啧了一声,没死也是命大。
“是不是?”那人不耐烦的问道,似乎是个性子挺急的人。
元清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是。”
那人眯了眯眼,“散修?”
元清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那人顿时没再跟他客气,直接掐住了元清的脖子,将他按在祭台边沿上,“你的剑……哪来的。”
元清心中一紧,抬头紧紧盯住那人的双眼,沉声喝道:“放手!”
男人只觉得眼前一昏,手中不自觉的松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元清握紧了手中的灵剑,向那人刺去!
剑尖三点寒光闪烁,那人回过神来再想伸手擒住他,身体却像是凝滞了一般,眼睁睁的看着元清哧溜一下跑出老远。
元清没有击出三环套月的最后一剑,一是因为对方修为太高,他根本无法造成伤害不说,二是他使出最后一剑之后,灵力会不足够支撑他逃离。
所以如今对于己身的状况无比熟悉的元清,毅然的选择了脚底抹油。
那人却皱着眉看着元清离去的方向,没有追上去。
一个筑基期的散修而已,只要没有给妖族造成什么威胁,对于他们来说杀了就杀了,跑了也没必要去追。
只是那个道修手里的剑的模样……实在是有点熟悉。
……
逃出生天的元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觉得苦逼得要命。
要是师兄和师尊在,他哪会受这样的委屈。
就算知道事后那人会倒大霉,元清也觉得很委屈。
前一次穿越第一天就被师兄捡回去了,这一次来到第七荒都过去这么久了,遇到的怎么就全是这么些破事。
元清觉得自己的好运是不是都在遇见师兄这件事上用尽了,以至于最近一直都在走霉运。
要不是弘文中途插手先他一步踏出了那扇门……元清想到这件事就觉得非常烦躁,尤其是知道对方所在的宗门对于那个妖族来说似乎还蛮有威慑力的时候,他就更烦躁了。
毕竟人家在问他是不是皇天宗人的时候还知道留手,得知是散修之后直接就上手掐脖子了。
元清还是第一次这样直观的体会到有宗门和没宗门的区别。
这样一想,在第八荒他也有着顶尖的宗门撑腰的啊,要不是弘文……
啊!
更暴躁了。
元清深吸了口气,神识蔓延出去,远远的,探到了前方还有些遥远的地方,出现了城池的影子。
神识在城中扫了一圈,所见到的是头顶着兽耳背后拖着尾巴的妖族和普通人共存的画面。
元清微微松了口气,向着城池所在的方向飞去。
在进入城池之前,元清还特意换了一身衣袍,只是这衣袍跟普通人比起来,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元霄从来不舍得自家师弟的衣食住行的档次降低,所以储物戒里被元清准备的衣物,不说防御力,但从材质和舒适的程度上来说,都是顶尖的了。
元清两手空空,也没有将灵剑握在手中,轻而易举的便跟着出入城门的人群踏入了城中。
这座城镇似乎并没有宗派势力庇佑,元清并没有看到四处都可见的同一个标记。
从旁人的交易上来看,这里通行的货币是灵石与银钱皆可的。
元清想了想自己的家当,发觉还是能让自己住个好点儿的客栈。
这样想着,神识在城中一扫,脚步便向着查探到的客栈走去。
他需要搞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独阳留下来的游记他在逃亡的这段时间里尝试着翻开过第七荒的那一册了,只是始终都没有时间静下来心来好好看看。
除此之外,他还得搞清楚应该怎么离开妖族的领地。
虽然这座城镇里已经有人类在居住了,但是城镇周围那些妖兽的气息,元清是一点都没有忽视掉的。
当然了,他还需要知道,在离开了妖族的领地之后,他应该往何处去。
理想情况是能够想办法离开第七荒,但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元清也知道几乎微乎其微。
正常情况的话,自然即使无法离开第七荒,只能找个合适的地方先窝着修炼了。
总能有办法的,他只是觉得离开了师兄和师尊之后,又接连遇到那么些破事一时之间过于暴躁罢了。
也就是重新回到一个人的生活而已,元清并不是做不到。
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他如今已经有了一份能让自己保全自己的力量,并且也有了能够继续将这份力量修炼下去的方向。
想到他当初拜入坐忘峰的时候所想的事情,如今还真是如他所愿了。
带着力量离开了宗门,重新变成了孤身一人的模样。
元清叹了口气,踏入了客栈的大门。
……
刚刚逮住了元清的那个兽耳青年蹲在祭坛边上,妖力自他手上蔓延出去,在手掌之上凝成了一柄小小的,看起来打造得有些粗糙的灵剑。
他眉头皱着,看着这柄小剑冥思苦想。
到底是在哪见过……
“你干嘛呢!”一旁有人凑过来,扫了一眼他手上凝成的灵剑,惊讶的瞪大了眼,看了一眼青年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小小的灵剑,一巴掌拍在他悲伤,发出了“嘭”的一声响。
青年被拍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自地上一跃而起暴躁的想要开骂。
却听那人大笑两声,朗声道:“看不出你小子居然暗恋尊上啊,把人家的灵剑都捏出来了。”
说着那人咂咂嘴,“就是粗糙了点。”
兽耳青年却是浑身一个激灵,手心里的灵剑瞬间破碎了,“我记得咱尊上……好像有个走丢了的伴侣?”
那人看着他,点了点头。
兽耳青年低头看了看自己掐过元清的右手,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我们尊上的道侣是个道修怎么破!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刚刚好像掐了我们尊上的姘头!
怎么办!
我会不会被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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