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身后却因此真响起阵尖叫。是林绢和罗小乔。
林绢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几步朝屋子外冲了出去,罗小乔则短暂惊惧之后,立刻同其他人一起围拢了过来,随后聚那口小小棺材边地头仔细看着,一边啧啧惊叹道:“这猫死得可真惨……还给它做了口棺材啊……小邵小邵!赶紧拍下来!”
就好象一群突然间闻到了血腥味,然后兴奋地聚集到一起蚊子。
当时当地,我已实想不出任何合适字眼以形容他们见到那只猫尸后,所表现出种种。
眼见小邵手里摄像机拍着拍着几乎都要碰到它身上了,我再也看不下去,当即跳起身用力将他朝后拽了一把,并大声对那些人喊道:“别拍了啊!都别拍了啊!!”
“你怎么了??”小邵站稳脚步后一脸疑惑地将摄像机朝向我。
我将他手推开,对谢驴子道:“你知道这只猫是怎么回事吗?它就是墓姑子那只猫啊!”
“噢……”听我这一说,谢驴子原先有些难看神色一瞬似乎变成了某种了然,甚至笑了笑,他再次朝棺材中猫尸看了一眼:“原来它就是你说那只被村民吊死猫。”
但我没跟他们说是,这只猫有古怪,它似乎是能幻化成人形。
可是没等我为此再说些什么,谢驴子走到我边上对着镜头继续又道:“现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了,曾这村里生活过宝珠刚刚对我们说,这头猫尸就是当年发了疯咬死了自己丈夫女人墓姑子猫,你们仔细看镜头,它当年就是被这里愤怒村民用这根绳子给活活吊死,虽然我们不清楚当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我猜测,也许是为了将对墓姑子愤怒转移到这只猫身上去吧。真是够愚昧也够残忍。”
这男人一旦说话就像一只被打开了水闸。我想打断他话说当时并非是如他所猜那样,但迫于他语速,以及关于这猫令我难以启齿诡异,只能作罢。
只静静一旁站着,见他话音告一段落,方才开口道:“老谢,这段视频你们不能播。”
“为什么。”他迅速看了我一眼。
“这只猫死得很惨,墓姑子事情也很悲惨,而他们都是真真实实存过,不是鬼鬼怪怪东西,因此不能这样公开公众博客上,缺德。”
他们为此静了静。
片刻,谭哲走到我边上对谢驴子道:“她说得也是,我看这段不如还是算了吧。”
“算了?”一听这话罗小乔皱了皱眉:“但辛辛苦苦跑到这里拍了那么多,这只猫尸算是能吸引人亮点了吧……”
“还有羊尸呢。”何北北道。
罗小乔再次皱眉:“羊尸他们搞不好会认为是我们作假,哪像这只猫尸……况且还跟二十多年前真实事件有关联,做后期要好做得多啊……还有据可查……”
“你他妈就知道亮点和后期吗?!”我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话,对着一个女人。
她似乎被我神情给惊了惊,不由朝何北北边上靠近了点,撇撇嘴嘟哝道:“你就管你自己玩呗,我们做我们事,反正也跟你们没什么关系。”
“你知道这只猫当初怎么死吗??活生生被人往树上吊,一直到咽气它至少挣扎嚎叫了几分钟啊!!你知道它主人怎么死吗??活生生咬断了自己动脉啊!!有着这种惨事发生过你们怎么可以当成吸引人看娱乐放到网上去公开??这他妈是作孽啊!!”
一叠声将话从喉咙里一起倒出,他们再度静了静,连林绢也从门外再次走了进来,走到我身边朝谭哲狠狠瞪了一眼,道:“走吧,宝珠,我也呆不下去了,他们爱拍由着他们拍去,我们就是靠两条腿走也走出这个鬼地方!”
她这话却叫我冲到脑顶血重冷却了下来。
走?不是这么容易,这一路太长,两边都是山,荒郊野岭也不知多少天才能看见一辆车经过,我们两个人无法这样冒险。况且谢驴子早上带队出来时,曾跟留守王寡妇家张晶承诺过,等拍完了这里就带队回去给她找医院看脚,所以我们实没必要这样冲动。
因而朝她摇了下头,正想寻个方式跟她说明,便听谢驴子淡淡道:“你说得也是,宝珠,那这段视频咱就不用了。”
这话令我微微缓和了点情绪。
罗小乔却因此而白了我一眼,我听见她凑何北北耳边低低对他说:“就说不应该带这两人来,都是谭哲!”
何北北笑了笑,没说啥,只拍拍她头便转身跟着小邵一起去其它棺材堆里寻找可拍东西。见状罗小乔似仍忿忿难平,却也无可奈何,便我蹲□将棺盖重给那黑猫棺材合上时,叹了口气咕哝道:
“哎,这样感觉也太平淡了吧,我们这两天拍东西不都跟走进科学一个样了?无非就点破房子破棺材,配上老谢天花乱坠扯皮,网上哪儿搜不到这些东西。也就个羊尸可以唬下人,但天知道有几个人会当真。”
平淡?后来罗小乔真如她所期望,终于见到了不平淡东西。
什么叫不平淡呢,要她命和她一辈子幸福东西,总该不平淡了。
但此时她,当真是颇为失望,尤其她没想到老谢会真答应我不放那段视频。于是又我边上看了一阵后,她便心有不甘地开始逐一翻看其它那些无人棺材,仿佛只要从其中一口中找到一具尸体便能令她感到满足,可惜终无法遂了她愿,因为每一口棺材都是空。
见状谢驴子笑笑道:“不急,这也就才过了一晚,今晚不如就把摄像机按这里试试,看看能拍到些什么来。”
这一说立刻令罗小乔眼睛亮了起来。
而我一听之下不由一怔。
随即仔细看了下他神色,见他完全不像是仅安慰说笑样子,一下子就急了。当即站出来对他道:“还要留一晚?老谢,你们说话要算话啊!说好了拍完这里马上就离开,怎么还要再继续留这里?张晶伤你们就不管了吗??”
张晶腿上伤早晨起床时肿得有些厉害。
虽然经过了很仔细烧伤处理,但隔了一夜伤势后遗症就反馈了出来,她半条腿肿得几乎连裤管也拉不下,不要说跟着队伍村里拍摄。所以她便留了王寡妇家里,替我们看守着行李,原本计划中我们午饭前就可以回去,然后收拾行李走人,带她去近医院治疗,谁知现竟出了这样插曲。
见我这样问,谢驴子没回答,也没跟着小邵再继续录,只是一声不吭低头走到门外头掏出支烟,塞嘴里点燃了,谁后朝我眯了眯眼睛道:“张晶事,我当然会管,你别口口声声拿她当令牌。我跟她有一腿是没错,你也别拿她逼我逼得太紧。再者说,我们都是实人,到时候片子拍成了,实实好处,咱一个都不会少,所以再留个一晚上,我相信她也不会怎么介意,倒是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算你认识那个墓姑子,怎么了,算你见过她和那只猫死,又怎么了。你不是不信鬼神么,却又一会儿有个会问米姥姥了,一会儿又扯什么作孽了。真是无神论者,也该知道人死如灯灭,死就死了,还乎他们事他们尸体被拍进视频传到网上么,况且,我们做事也是解开这村子二十多年未解谜,一旦真相被大白天下,那未尝不是什么好事,你说是不是。”
我说过这个男人一旦说起话便如同打开了水闸,如此利索又犀利语言,令我像个石雕般傻站原地,原先质问他时那一瞬怒气也不知去了哪里,只觉得完全无法回答他话,也完全无法用我这呆笨唇舌同他争辩些什么。
只希望此时此地狐狸能我身边,尤其是之前见到罗小乔躲何北北身边那一瞬。
我是多么多么希望狐狸能站我身边,让我可以躲他身后,替我说话,替我解决眼前这场无法改变现状。
只要他我身边,即便天要塌下,似乎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可惜,他不……
思路纷乱又难受间,我正想转过身不再去理会他,以及这里所有人。
却这时突然见到谢驴子一口吐掉嘴里烟,朝着前方某个地方瞪圆了眼大喝一声:“站住!给我站住!!”
吼声如炸雷般将整个屋子房梁都给震动了,令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停下了原本动作。
紧跟着见到他撒腿就朝前方奔去,而他所追方向,一团黑乎乎人影从前方正门狭窄门洞处一闪而逝,身形如鬼魅。
当即何北北和小邵也立刻跟了过去,不多会儿,便又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一路走一路止不住地兴奋,大声对着屋里人叫:“喂!都来看!我们把昨晚那只鬼给抓来了!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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