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希望那不是,可是那具黑漆棺材里的契丹尸…”她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当时的情况。“我是亲眼看见那个契丹尸睁开了眼睛,还用手掐死警卫长!”邵梓童用手指指着脑门上紫色的淤伤:“你看,我就是被契丹尸翻起来的棺材砸到脑袋才晕了,一具死尸怎么可能让棺材翻起来!?”
任涪陵听后,垂眸思索了一会,然后让她把经过都告诉他。邵梓童将自己看见的一切,从棺材盖儿上怪异的鬼脸刻纹,到契丹尸脸上的金面具,还有似乎对契丹尸很了解的那个人,她都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鬼脸刻纹…你看到的那个鬼脸虫茧是什么样的?还记得清吗?”听完邵梓童的一大段描述后,任涪陵似乎最大的兴趣似乎只是在棺材盖儿上的怪异刻纹上。
邵梓童拿了纸笔将脑子里能记得起来的刻纹的大概样子画了出来。当看到纸上的鬼脸虫茧时,任涪陵的眼睛缓缓睁大,稍显激动地问:“那个阻止你们开棺的人,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邵梓童讶异地看着任涪陵,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她摇摇头:“教授你认识他?”
任涪陵听到她这么问,不自然地干笑了下,并没有直接回答邵梓童,而是用了几句话搪塞过去。邵梓童疑虑地望着他,心中不免疑惑,他刚才见到鬼脸虫茧的反应,就如同看到了多年未见的老伙伴…
“当时他像个疯子似得跑过来告诉我们不能开那个棺材,警卫们怕他做出什么破坏文物的行为,就把他给控制了起来。至于他为什么说不能揭金面具,我认为契丹尸脸上戴着的金面具应该是起到一种镇尸的作用…”邵梓童皱着眉头仔细回想道:“我曾经在家里的古书上看到过一个很久远的守墓方法,好像是叫做…守陵卫…书上对守陵卫的描述我并没有看多少,之所以我会有印象,就是因为那本书上画着一副同样的鬼脸,并且附注着:金面盖守陵,天下得太平…”说到这里,邵梓童叹了声气,心里头有些懊悔,如果当时她阻止老孙头去揭那个金面具,也许警卫长也不会死了…
“教授,我觉得,他对契丹尸所了解的,至少比书上所写的要多。”邵梓童并不清楚自己晕倒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但至少那个人把她送到了医院,可是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任涪陵的要求下,邵梓童又留院观察了几天,确认康复后才出院。
她拎着行李包一步一步地走下医院的台阶,行李包的重量和她来的时候一样,可在沼姬市过的这几天,却如同几年一般漫长。
任涪陵接过她的行李包放到出租车的后备箱里,拉开车门等她上车。
晨曦下,邵梓童静静地站在那里,远远眺望着蒙在雾里的沼姬山。
在沼姬山辽墓所见到的一切,邵梓童希望像罗尧所告诉她的那样,全部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