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目瞪口呆被桐姝一路抱着冲进了内院,好在留在外院的家丁都已被莫星洲放倒,只不过莫星洲看到这惊奇的一幕差点跌掉下巴。
“在外接应!”曲笙下令后,就与桐姝在结界中消失不见。
穿过结界的时候有一种粘滞的空间流转之感,当桐姝抱着她走过结界后,曲笙也察觉到了这里面隐藏的一股不寻常气息,以及……血腥气。
“还记得关押徐鼓师兄的地方吗?”
“记得。”
有了小姐姐在身边,桐姝胆子也大了,两个人贴着墙根穿过回廊,来到东厢房,进去之后桐姝摸到了一个桌子,摇晃两下之后,下方便出现一条密道,两人果不其然在密道尽头的密室里见到了吊在木桩上,遍体鳞伤的徐鼓。
曲笙赶紧将他解救下来,但是徐鼓已经虚弱无力,他止住了曲笙想要带他出去的举动,反而道:“我熬不住了,刚传送到这里的时候,我便察觉到这村子不对劲,我试图强行破阵,想为你们开出一条路来,却被这宅子的主人抓了起来,不过也被我找到了这村子的秘密,你听好……”徐鼓咳出一口血,他目光已有些涣散,想来撑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自家人来,“首先,我们的灵力就藏在这村子中,这座宅子按照阵图修建,宅子下方正是镇着一柄古剑,阵法会吸取灵力来牵制古剑的力量,只要毁了这阵法,我们的灵力自然会回来。其次,天煞孤星就在我们身边,它不是……”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徐鼓的话。
“看我捉到了什么?”村长就站在密室的门口,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三人,“小姝,我对你不薄,连这宅子的秘密我都没有瞒着你,可你为什么背叛我呢?”
村长漫不经心地划破了手指,一滴鲜血滴在了地上,被曲笙托在怀里的徐鼓立刻痉挛起来,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某种力量吸干,惨白着嘴唇对曲笙道:“寻剑……寻……”话还没说完,徐鼓便晕了过去。
曲笙刹那间眼睛血红,她回身一脚踹翻了那根原本捆绑徐鼓的木桩,然后将木桩握在手里。
纤细的少女和巨大的木桩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手原本握不住木桩,好在木桩是从根部裂开,她就握着那缺口,手被木茬刺出了血。
她半点不停留,抡起那木桩就向村长砸去。
“你让我师兄遭的罪,我会一点不剩地从你身上讨回来!”
那村长身形倒也灵活,他立刻向外跑,并一路激活机关,口中道:“三才杀,护我!”
那股令人觉得恐怖的威压立刻出现在密道中,曲笙被这威压逼迫得内脏生疼,桐姝扛着徐鼓跟在她身后,用手帮曲笙阻挡那些从后方刺过来的机关,然而就在两人要出密道口的时候,曲笙突然转过头将桐姝一拉,倒提一口气,迅速跃出。
就在她们刚刚所在的地方,突然冒出一根巨大的藤蔓,那藤蔓头部分叉,上面都是细细小小的利齿!
曲笙用那木桩直接捅开东厢房的房顶,跃出后才看看到内院的景象。
随着村长的足迹,内院四处都是从地下生出的藤蔓,那藤蔓嘶嘶作响,在院落中间的也是最粗大的一根藤蔓几乎像是有生命一般,分叉的头部像是一张巨口,冲着曲笙二人,居然说出一句话。
“不……不干净的人……”
村长站在那藤蔓下,在昏茫的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可想而知那恶意:“内院发生的事一点都不会传到外院,你们就死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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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凶案发生在常钧语家中,死的人是他的嫂子,与莫星洲的爹一样,同样是丹田处被挖空,但兄长虽然慌乱惊恐,却可以将事情完整地说清楚。
“……我们两人已经睡下,半夜的时候我听到一声惨叫,然后你嫂子的肚子就被一个巨大的东西穿透……太黑了,我看不清,然后那东西就缩了回去,我把你嫂子搬下来……那炕有问题,我找了锤子拆了它,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
巡查队的几个人都是浑身直冒凉气,就在这时,深巷中又传来一声尖叫,这一次,死的是壬江真人的妻子。
壬江真人的阐述比别人更清晰,因为他根本就没睡着。
“她在炕上睡觉,我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书,没有任何征兆,她的腹部被刺穿,凶器像是蛇,却又不是,头部有利齿,杀人后缩回土炕,我没有挪动尸体,就是等你们来查探。”他停顿了一下,又用极小极快的语速说道,“那东西身上,有一股来自灵力的威压。”
巡查队的其他人只当他是在喃喃自语,只有跟着巡查队的封笛几人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