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习惯的，是永无止境的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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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琉璃难道不够？！”青年作出震惊的模样，睁大眼睛看着库洛洛，“你损失什么了！你明明还把水晶头骨拿走了！”

那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惜，只可惜对象是库洛洛，流星街出来的土匪头子。

男人翘着唇，轻笑一声，“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水晶头骨是真是假，高桥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吧……”

完了，被发现了……

青年嘴角一抽，心塞的看了一眼对面那个目光深沉的男人，不甘不愿的开口，“那你要怎么办吧？我只带了水琉璃过来，而且我只拿得出这个，你就算要水晶羽骨我也拿不出来了。”

说着，楼北摊了摊手，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男人抚着唇，一寸一寸的打量楼北，从头到脚，然后突然吐出一句，“既然如此，拿你自己来补偿吧。”

楼北：“…………”

——什么节奏？！

“收藏品的话，我从没有过你这样的。”话这么说，他一点都没有给人拒绝的理机会，坐在那里跟大爷一样，光明正大的给人示意：不答应我就搞死你！

简直特别的法西斯！

也就是说基本上撕破脸了对吧？！楼北心中叹气，面上却不动声色，“不妨碍我工作？”

“当然。”衣冠禽兽矜持的点头，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

不能说这一刻谁占了上风，毕竟两人对于事态这样的发展都成熟于胸，对方的反应也都在预估之中。就好比两个熟背棋谱的人下棋一样，每一步走在哪里都有着一定的规则，都对这样的手法烂熟于心，只等着对方走出那个不一样的一步。

也就是说，看谁能先走出既定的框架了。

只可惜库洛洛的团员不是库洛洛，几个单细胞生物一听高桥北答应了自家团长的要求，顿时炸了锅。

“怎么样团长！既然都是你的收藏品了！打架不管吧？！”信长扯着嗓子喊道，一旁的侠客登时捂脸。

库洛洛轻笑起来，从沙发上站起身，“我什么时候管过？旅团成员不准内斗而已。”高桥北又不是旅团成员，随便打！

青年一听愣住了，卧槽库洛洛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等等！”

对方挑眉示意他有话快说，“你说过不会妨碍我工作的！”

“我答应过的事是不会反悔的，可是阿北，这不是工作。”

“……怎么不是！我和你谈判就是！这是我的日常工作！”某人理直气壮。

男人勾唇，“别忘了你是被‘请’来的。”

楼北：“…………”

——你这样特别的不要脸知道吗！

于是在库洛洛的放任下，当然，不排除他就是想试探一下楼北的水平，楼北和飞坦信长芬克斯进行了一场亲切友好的交流。

最后，以双方回血作为结束。

试探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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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烟是细长黑色的，衬得皮肤白皙无比，烟雾袅袅的在空气中弥漫，久久无法消散，一股薄荷混合着巧克力的味道充斥在鼻息。

青年一手插兜，一手举着烟，口中吞吐着白雾，对着面前的落地窗哈出一口气，白雾撞在玻璃上，猛地弹回，然后凝滞了。

窗外下着雨，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户上，瞬间模糊了视线，透过雨滴看世界，整个放大了好多倍，五光十色的倒影。

三十多层的高楼，可以俯瞰整个城市，街上的人比蚂蚁还要小，车水马龙的，远处的摩天轮亮着灯，可是却没有转动起来。

腰间突然多出了一双手，青年没动，等那人再度靠近一下，几乎贴着他后背的时候，青年才稍稍侧了头，对着男人的脸吐出一口烟圈。

顿时，氤氲缭绕。

男人静静的看着他，黑色的碎发盖住了额头，今天那里没有绷带，一个黑色的十字架突兀的印在白皙的皮肤上。

黑色的眼睛，眼角很开眼珠很黑，嘴唇很薄，没什么温度的翘着，这样的笑容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青年在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青年，粉色的唇瓣微微张着，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

“有没有人说过”，青年整个人转了过来，“我和你长得挺像的。”

男人有些漫不经心，“谁会那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