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去找妈妈吧。”他摸了摸美奈子的头发,把她赶出去了,然后他对着正在画谱子的男人说,“高桥君要不要来我房间写作业?反正今天结束的早。”
楼北歪头一想,犹豫了一下,幸村再接再厉,“不然你回去还得自己做饭,妈妈说想留你吃饭呢!”
那还犹豫啥!楼北点头同意了,拎着书包和小提琴包跟着幸村精市去了他房间。
人家大禹是三过家门而不入,他楼北是三过人家家门还入了三次。
幸村听真田弦一郎说高桥北被罚写了检讨,迟疑的说,“你真的要写那个检讨?”
他觉得一定是高桥北惹着数学老师了,不然,那么多不写作业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他被抓了小辫子,罚站就算了还要写检查,实在是惨无人道。
楼北倒是没觉得有啥,“写呗,反正我文采好,他一定是看中了我肚子里的墨水。”
我看是一肚子坏水吧!幸村默默吐槽了一句,把窗帘拉了下来,开开了灯。
“你坐这里吧,我去那边。”他指着床头的小桌子,把书桌让给了楼北。
楼北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了,坐下开始写检讨,洋洋洒洒几千字,写的深入浅出浮想联翩。
已经到了秋季,天黑的早,外面的树上已经有了点黄黄红红的叶子,风一吹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不知道的以为是天降大雨呢。
丰收的味道楼北是没有感觉到,倒是闻到了家家户户煮好的饭香,有的是粥有的是面,幸村家住的是别墅,看不到邻居是怎样的,只知道不是对面就是邻街家的味道。
早晚的温差挺大,要不是他早上穿校服的时候拿了个外套,晚上回家一定会冻死的。
幸村家还挺暖和,这么想着,他回过头去看那个趴在床边的少年,紫色的头发服服帖帖的趴在肩头,漂亮的侧脸,灯光下睫毛的影子和鼻梁的影子混到了一起,分辨不出来。
楼北看他的时候,他像是有感觉,也抬起了头。
两人的视线交汇到了一起,双方都是一愣,楼北不说话,幸村也没开口。
气氛一下子古怪了起来。
如果用楼北以前朋友的话来说就是两个傻逼看对了眼又不肯承认的装逼行为。
只不过,楼北不同意罢了。
外面是擦黑的晚霞,屋内是幸村理子的拿手好菜。
幸村精市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了,对面那人云淡风轻的移走了视线,他说,“喂,我写完了,要不要换个位置?”
总觉得让主人那么憋屈的蜷缩在一个小地方不是客人应该做的事情,楼北骨子里还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他这么想了,就说了。
幸村笑起来,想要拒绝,但看着对方黑黝黝的眼睛,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慌忙低下头掩内心的紧张,他嗯了一声,鼻音有点重,看上去像是感冒了。
楼北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抬眼问,“你病了?”
“啊?没有。”幸村茫然的抬头看他,“你要走?”
“不是吃饭?”
楼北的眼神让幸村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他觉得自己今天很不正常。
一定是因为高桥君的态度忽然友善了起来,不是说不做朋友吗?为什么又这样。
“嗯,吃饭。”
幸村站了起来,忽视了有些发麻的小腿,往那边瞅了瞅,果然,高桥北只是收拾了东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像是鼓足了沉舟侧畔千帆过后的勇气。
“对了高桥君,我周末要去冰帝打比赛,你要不要一起?”
冰帝……?
楼北眨了眨眼睛,转过身看他,幸村精市弯着眼睛,还是在笑,那笑容让他想到了前不久的人——不二周助。
虽然都是在笑,但是两人的笑容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嘴角的弧度不二大一点,眼睛的话幸村更好看一点。
楼北很少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但是这个世界他却把这个词送给了两个少年。
过犹不及。
两个人的笑容虽然好看,但是楼北还是想说,过犹不及。
“巧了,我也去冰帝,要不要一起?”
他第一次向幸村精市发出邀请,就像他第一次邀请不二吃饭一样。
他的意思是,跟是谁无关,只不过我想迈出这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