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揭帘而出。娇叱道:“出了何事?”
一将疾驰而来:“有贼人袭击蜻城,行刺侯爷。”
夏萦尘立时出轿,喝道:“尔等保护好驸马!”化作一道倩影,往蜻城疾投而去。
心中却是冷笑,想着忧忧果然是算无遗策,猜到暗处的敌人,在南原各地不断制造事端。分散他们的兵力和注意力后,会选在他们回城的这一刻,行刺她父亲流明侯,调虎离山。
那些人不敢光明正大与她交手。于是只能靠着行刺她的亲人,将她诱走,再趁机出手掳走夫君。
只不过,敌人虽是“调虎离山”,她却也是早有安排,对于那些窥视魔丹的人来说,魔丹的诱惑实在太大,而这种辛辛苦苦布局而成的“大好局面”得来不易,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接下来,就看忧忧与丘丹阳暗地里的调兵遣将,能否将那些宵小杀个干净。
她化作一道光芒,纵身飞至蜻城,只见城门已被轰开,又有数百只野兽闯入宫中,见人就咬。这些“野兽”俱是凶恶,用刀剑无法伤到,显然并非活物,而是以兽魂炼出的凶灵。
两只凶灵飞掠而上,向她咬来。
五色之剑骤然出现,剑光闪过,涡流一转,两只凶灵俱是消失。
她直落而下,见兽便斩,那些兵将辛辛苦苦无法剿灭的凶灵,却都被她一剑斩灭。
忽的,一只山一般的巨大凶灵从天而降,落地的那一瞬间,阴风呼啸,周围的许多兵将仅仅只是被阴风卷中,便莫名的倒了下去。
巨大凶灵一掌拍向夏萦尘,夏萦尘抢先纵身而起,恶掌拍在地上,将地面拍出血色的大坑,又兽掌连挡。
夏萦尘冷叱一声,娇躯一旋,五色之剑快速斩下,强大的剑气有若开天辟地一般,将整只凶灵与它身后的大殿,一下子劈成两半。凶灵发出垂死的怒吼,听得人头皮发麻,紧接着便消散而去,它身后的大殿却往两边完整的分了开来,守在殿中的精兵猛将,被剑风扫得向两侧抛飞,大殿左边一半的最深处,有一张椅子,流明侯扶着椅子,面无血色。
夏萦尘双手持着既大且长,五光十色的娲皇剑,扭过头来,道:“哎呀,不好意思,差点伤到父亲了。”
流明侯呵呵道:“没、没事……”背上尽是冷汗。
夏萦尘却又蓦的转身,眸中灵光乍现,忽的一声冷笑,将娲皇剑往天空一扔,娲皇剑疾飞而去,划出一道彩虹般的弧线,飞往半里之外的一座废屋,忽的从天而将,破檐而下。
当它落下的那一瞬间,巨大的涡流随之而现,半座屋子被卷入涡流,消失不见。屋中本是藏有一批人,这些人穿的虽然只是粗衫粗布,却围成阵形,暗用术法,当屋顶突然消失,五色之剑从天而降的时候,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藏在暗处操纵兽魂。本是他们杀人于无形的惯用手段,他们也不知自己藏得如此隐蔽,如何一下子就被人找到?
涡流剑裹着涡流直落而下,将他们全都卷了进去……
杀了那些藏在暗处的兕鬼门精英,夏萦尘将手一招,娲皇剑飞回她的手中,蟾宫四月使中的含珠梦梦、暖珠菲菲亦率着宫中的阴阳术师。清除剩下那些无人控制,惊惶乱逃的凶灵,很快就解除了险情。
夏萦尘飞上空中,往东面看去,只见东门附近亦是一片乱象,她目现灵光。一道光束射了过去,见那里的“夫君”已是被人掳走,一伙凶徒劫了他,在早已埋伏好的阴阳家众多高手,和不断赶到的大批兵将围攻下,咬牙死撑,且战且退。却未想到被他们劫走的“少年”突然炸了开来,一下子便将十几人轰成肉酱。
夏萦尘落了下来,没有再去管他们,经此一役,那些潜伏者将折损大半,剩下的,忧忧自会带着血狱门众童子,将他们逐一挖出。身为上位者。没必要事事亲临,他们做得好,事后奖励一番,若出了差错,问罪便是。更何况,有忧忧在暗中布局,虽然这丫头心机极深。也不是全然可信,但那些人是冲着她爹爹来的,至少在这件事上,不用怕她不尽心。
在地上轻轻摆了摆衣裳。心里想着,这个时候,夫君也差不多到了,接下来,便看到探春、惜春及那些保护夫君的里宗、蟾宫众女飞奔而来。她微微一笑,正要迎去,紧接着却柳眉一蹙……为何没有看到夫君?
夫君与探春、惜春所走的路线,都是经过她与忧忧的细心安排,绝无危险,她自是放心得很。但是现在,探春等人急急奔来,显然是出了事情,她脸色一变,一下子飘了过去。探春等人立时跪了下来,满头是汗,脸色苍白,有人甚至伏在地上,浑身发抖。
含珠梦梦、暖珠菲菲等人一看便知是出了事,不由得也围了过来。
夏萦尘冷冷地道:“出了什么事?”
探春、惜春伏在地上,一个道:“驸马……”另一个道:“爷他……”
两人同时出声,说的本是同一件事,但两人的语气都在发颤,各自打岔,一时间,竟全都说不下去。
夏萦尘大怒,忽一挥手,二女的脸上同时“啪”的一声,竟被摔得脸都肿了。夏萦尘怒道:“说清楚。”
二女都要哭出来,齐声道:“驸马逃走了!”蓦一伏身,螓首磕在地上,她们身后的众女亦是五体触地,动也不敢动。
逃走了?夏萦尘却也是怔了一怔。这些人,好歹也是从两宗里挑选出来的精英,竟然会被已是身无精气的夫君逃走?夫君是怎么做到的?
她缓缓弯下腰,注视着探春、惜春等人:“驸马逃走了!你们居然还有脸……活、着、回、来?”
那一脸的煞气,令得周围人人心惊,同时心知,这些姑娘已是死定。含珠梦梦、暖珠菲菲对望一眼,这些人中,有一半是蟾宫的彩衣和弟子,探春与惜春,更是众弟子中的佼佼者,她们虽有求情之意,但是面对着此刻气头上的公主,纵连她们也不由得迟疑起来。
惜春带着哭腔,捧起一物:“爷、爷留了一封信……”
夏萦尘刷的一下,抢过信来,快速拆开,紧接却是煞气更重。
周围众人悄悄对望,虽不知驸马写了什么,却明显让公主更加火大,不由得同情起跪在地上的众女。
夏萦尘怒叱一声,随手一摔,信纸化作飞灰,蓦一低头,盯着伏在地上的探春等人。所有人尽是颤抖,甚至有人连下裳都湿了。
夏萦尘蓦的抢了上去,一下子踹翻几个,怒火中烧:“还敢替你们求情?逃都逃了,还敢替你们求情?死夫君,死男人,跑都跑了,还敢求情……”
那几人虽然被她踹翻,心中却涌起希冀,公主真要杀她们,这几脚就已经让她们变成尸体了。
夏萦尘却是面容一转,蓦的抽剑,心中忖道:“不杀她们,难消我心头之恨,杀了她们,夫君日后知道,总是不好。不如就留下探春和惜春,其他人全都杀了。探春、惜原本就是夫君身边的侍女,只要她们活着,夫君就不会想多,至于其他人,夫君原本也就不是太熟,就算日后问起,推说她们贬到外头去了,也就是了……”
杀气,一下子卷了起来。
含珠梦梦、暖珠菲菲赶紧抢了上来:“公主,这些人的惩罚,容后再说,事到如今,先派人去找驸马要紧。”
夏萦尘胸脯起伏了几下,紧接着却想起什么,目光一扫,看着地上众女,冰冷冷地道:“为何……少了三人?”
其中一人颤声应到:“美伶、丁香、彩惠三人,生怕公主治罪,逃、逃走了……”
夏萦尘冷冷地道:“她们逃了,你们不逃?”
那女子伏地道:“我们、生……是公主的、的人,死……是公主的、的鬼,回来请、请公主治、治死……”说完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差点虚脱。
夏萦尘冷哼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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