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宋点上烟,深吸一口,“不过怎么说也要给少主留面子,不然等他回来,以为是我们莫名其妙把人处理了,少主本就喜怒无常,到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这女人留在这儿几天,她犯了忌讳,教训之后到时卖到国外的地下妓院,看她还会不会跑。要是到时少主心情不好,说不定直接就做掉了。”
“真是个傻子,只剩死路一条了。”大猫仍是笑嘻嘻,就像在说那只猫真傻一样。
“还不是自找的!好了,我先把她关起来,看着都心烦,我要回楼上和美女玩,这女人真晦气。”阿宋转身又去找东西,不一会拿来一副手铐,将凌灵拎起来,两下铐住,吼道:“今天好好的兴致全被你搅了,好好的别墅不住,自找死路,过两天再好好收拾你。”
凌灵双眼一片空洞木然,任凭他摆弄。
阿宋拽起她,拖着她的身子踢开一间房门,扔了进去,又“轰”的一声将铁门重重关上。
铁门发出空旷的回响,随着它的关上,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四周是整片的黑暗。
这是一个储物间,十来平米的狭长屋子,没有窗户,也没有堆放任何东西,凌灵趴在地上,冰冷地板的凉意顺着皮肤传入骨髓,汗毛根根立起。
她抱着肚子蜷在地面,肚子因为之前被踹过发出钝钝的痛,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痛,眼角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打湿了鬓角的头发,几缕发丝贴在脸上,湿湿的粘腻。
这里是地地道道的小黑屋,黑暗的恐惧将她全身罩住,心上是一片荒芜冰凉,那里全是一片黑暗,明天的旭日再也不会升起。
男人之前的话回荡在她耳边,这扇门开启,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痛从胸口处泛滥,直达四肢百骸,像是针刺一般,还是冰针,说不出哪里痛,却又处处都痛,是她太贪了,作为一个被买来的商品竟奢望天边的自由。
这些人最忌讳的就是不听话的人,尤其是意欲逃跑的人,是她大脑发热,走了一条不该走的路,现在悔却是已无回头路。
她一直趴在地上,全身瘫软,地上冰凉一片,她的皮肤也是冰凉的,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像是十二月的冰冻子,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自己不该如此冲动,什么都没弄清楚就翻出了围墙,现在,还剩下什么呢?
时间慢慢滑过,没有人给她一口水,没有人给她一口饭,房门一直紧闭,她的头脑变得昏昏沉沉,胃又开始绞痛,比饥饿更折磨人的是口渴。
舌头肿胀,却是干干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水,嘴唇起了干干的皮,肺部也是肿胀的感觉,伴随着每一次呼吸发出疼痛。
痛苦无边的蔓延,但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黑暗,无休止的黑暗,她在等待恶魔的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咣当被打开,阿宋进来了,一把抓起她,手上动作很重,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外面的大厅站着几个人,阿宋将她扔下。
凌灵抬起头,已经过了两天,她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些,却是满脸憔悴,模模糊糊的双眼中看到秦亦铭和西凯琳已在面前。
秦亦铭的脸色很不好,面上覆了一层寒霜,因为凌灵临走时的挽留,他也不喜欢外面的嘈杂,完事后就赶了回来,结果一回岛就听到这个令人极度不悦的消息,生生灭了他的热情。
“少主,这女人不知好歹,您看怎么处置?”大猫请示秦亦铭的意思。
他的眼扫过凌灵,冷冷的淡漠。
凌灵睁着眼望着他,干涩的眼中红肿一片,里面布满血丝,带了点期盼,似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稻草,她扯着沙哑的声音,“秦、秦亦铭,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想到外面转转,他们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