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若真是就是想把他们抓走问罪,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反而可怕,如今这么沉不住气,应该是没有什么阴谋,现在到是一群被人利用,想要勒索敲诈的兵痞。
那李国身为名义上的商队首领,这时却不能不出面,笑眯眯的走上前去,对那中军的幢主一拱手道:“大人,小可李凤,愧为商队老板,不知道大人有什么吩咐小可的。”
那幢主斜着眼睛了李国一眼,却道:“吩咐到不用吩咐,只是我们接到人举报,说你们商队贩运私盐,因此我们要坚持下尔等辎车,你这些手下却好大胆,竟然阻拦”
李国一听,忙凑到那人身前笑道:“大人,您这话说的,我们都是正经商人,怎敢贩卖私盐呢,您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说完,却是从袖子里滑出一个钱袋,直接塞进那幢主的手中。”
那幢主顺手接了过去,悄无声息的塞进了腰间,脸上神色也缓和了不少。李国一,暗中对令狐艾一伸指头,示意一切搞定。
那幢主点点头:“嗯,你这个老板的确是个老实人,走,我们去下一家”
李国一听,哭笑不得,这些大兵分明就是出来打秋风的,当然也可能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引他们来这里,目的就是为了打探情势。
正要说话,忽然商队中有人大喊道:“大人,他们的确是在贩运私盐,就在辎车里,大人不可放过他们”
李国闻言一愣,了过去,气得差点叫出来,原来这人又是一个他的亲信,竟然也已经被人收买了。
令狐艾却是暗叫一声不好,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明白了那隐藏在暗中敌人的用意,分明是要解这中军来观他们的动静,若有差池,随后就是一打尽。
“好狠毒的绝户计”令狐艾心中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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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毒的计策”石勒喃喃自语。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原来王烈开始示之以弱,就是要降低自己的警惕,然后用这些奇怪的重甲步军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不——是要给自己一个狠狠的跟头,若是指挥调度不当,自己就算用五万轻骑,也未必能冲进这重甲步军的阵中。
而其他匈奴汉国将领到这一切,更是目瞪口呆,步军本来就是这些游牧民族的弱项,更不用说这种重甲步军,大晋的重甲步军他们也曾见过。
可是那些士兵穿上重甲后,移动极其缓慢困难,只在阵型前的头几排才会有这样的配置。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些重甲步军虽然防御出色,但在攻击方面几乎一无是处,不说浑身重甲已经十分不灵活,就算能舞动刀枪,也是笨拙不堪,可以轻松躲过。
可是,眼前这些重甲步军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概念,这些敌军拥有了极高的防御力,匈奴汉国骑士的弓弩和刀枪砍在他们身上完全毫无效果,而且竟然还拥有如此恐怖的攻击力,真是陌刀一举,人马俱裂
震惊,还是震惊,慢慢的震惊变成了刺骨的寒意,仿佛瞬间这掘鲤淀的气温就降低了很多。
片刻,石勒怒道:“这是什么士兵?他们穿的是什么铠甲,用的是什么兵器?”
张宾苦笑一声:“他们步卒的气势,应该是仿造战国事魏武卒建设的重甲步军,至于这铠甲,当是前些日子探子说过的什么明光铠,可是王烈对此铠甲保密极严,我军也没有寻到一套加以研究,更想不到他这么快就能给如此多的人马配上这种铠甲。这铠甲打造一副最少也应该需要一月……至于这兵器,形状是前朝的斩马剑,但有不像,难道也是王烈所改制?他又是怎么想到把两者结合为一体的?”
张宾其实已经把知道的全部分析出来了,但他却不知道平舒城内的军械场已经研制出利用水车做动力,一次冲压成型的机器,所以打造这样的铠甲只要冶炼技术过关,原料足够,只需要半日时间即可。
至于这陌刀,完全吃超越了数百年时间的兵器,他自然不会认得。
石勒闻言,咬牙道:“魏武卒么?魏武卒最后还是不是被始皇帝的铁骑与弓弩灭掉。而且王烈小儿不过是不足万人的重甲步军,就想吓退我么?他那铠甲再厚,兵器再利,也是需要人力支撑,而他兵马就这么多,我用一万骑兵游斗拖住他,用不了半个时辰他这些人马就会筋疲力尽,我他还有什么招数?”
石勒不愧是一代枭雄,一眼就出了重甲步军最大的劣势,耗费战士体力,不能持久作战。
就算是王烈千挑万选出的这些士卒,在平日的操练里也只能坚持连续布防两个时辰,若是参与进攻和防守,则顶多坚持一个时辰,如果再与敌人游斗,那能坚持的时间则会更短。
所以,王烈才给这些重甲步军陪上了一支五千人的骑军,而统帅这支骑军的却正是那豪勇无双的猛将苏良。
石勒说出这个办法,却是让本来士气有些低落下去的将领们又恢复了信心,张宾也点点头,进献完善了几点建议,石勒再次下令,命令孔豚手下剩余的骑军不要和这狂澜军的重甲步军硬抗,只要围绕敌军骚扰不停,其余人马则在刘征的率领下和那五千狂澜军骑兵斗在了一处。
只要能将这五千狂澜军轻骑消灭,那么这似无敌的重甲步军就失去了一个机动的呼应,变成了没有手脚的猛虎,就算有獠牙,也可以任人在远处磨耗尽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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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骑兵已经出动,人数约两万,一部奔苏良校尉处,一部奔冉瞻校尉处;旗帜应该是匈奴大将刘征和孔豚。”
“敌军刘征部已经与苏校尉接战;敌军孔豚部已经与重甲步军接战”
“我军轻骑与敌军势钧力敌;重甲步军重创敌军”
战报一条条被送到王烈面前,这个身穿明光铠,已经有了大将之风的少年,此刻正率领一部狂澜军人马隐藏在芦苇荡内。
而就算身在这芦苇荡内,远处的喊杀声已然清晰可闻。
随着这阵阵喊杀声,所有狂澜军将士的神色都已经变得凝重无比。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袍泽和战友正在前边不远处拼命。为了这场战斗的胜利而尽命。
而他们,却暂时只能在这里等待,等待敌人攻势出现颓势,等待战友发出的信号,才能冲出与战友并肩作战。
他们心急,身为主帅的王烈一样心急,毕竟前边奋战的是他最好的兄弟苏良和冉瞻,还有那一万五千名视他为主,甘愿为他一句而赴死的热血青年。
而此刻,也只有谢艾这种人,才依旧是一副逍遥模样,手摇着洁白羽扇,笑眯眯的站在原地,另一只手却单手处理着来往的军情。
王烈忍不住问他道:“谢参军,若石勒不肯将全部人马派出,我军还要按照计划出击么?”
谢艾道:“主公,你是不相信苏校尉可以斩杀敌将么?只要苏校尉斩杀了敌方大将,以他的勇武和我军的素质,敌军想凭一万骑兵就吃掉我们五千骑兵却绝对是痴心妄想;而且我军的重甲步军已经让敌人吃到了苦头,石勒若还想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就只能孤注一掷,否则迎接他的必然是惨败。当然,他若出动,等待他的依旧是惨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此战,就是主公彻底解决心腹之患,纵马中原的开始。”谢艾手中羽扇谢谢一指远处青天。
哪里鼓声正隆,激战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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