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子珺家。”
李愚拉开车门,让王鸿伟上车,然后缓缓起步,在村民们的夹道围观之下,向着周子珺家开去。
到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找人指路了,前面自然有人引导着他们。村子里的路勉强能够容得下一辆suv通过,李愚把窗户摇下来,听着周围村民们的指点,小心翼翼地驾着车,避免磕碰旁边的围墙,把车开到了一幢建好一多半的三层楼房跟前。
“这就是周耕源家。”有村民低声地向李愚介绍道,或许是为了给这把火再浇点油,他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盖这小楼的钱,都是子珺那丫头在城里打工寄回来的,看看,如果不是她哥在外面耍钱,这楼早就全部建好了。
时下东南沿海的农村,都时兴拆了旧屋盖这种三四层的小楼。有些人家一时钱不凑手,就先盖好两层住着,有了钱再往上续。周子珺家的房子,估计就是这种情况,二楼以上的部分,只有一半的墙壁。想着周子珺的血汗钱就这样变成一块块砖垒在墙上,而她自己最终却如一件商品一样被父母卖出去,李愚几乎有一种要上去把整座小楼拆掉的冲动。
“是谁啊,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个中年男子从大门走出来,向众人喝道。此人便是周子珺的父亲周耕源,他原本在家等着石小马来迎亲,结果没等来石小马,却迎来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一个个围着他家大门口,嘻嘻笑着,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周耕源出门问怎么回事,没一个人跟他说实情。只是极尽调侃。周耕源猜想是石小马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又不敢去问,正在着急上火之际。此时见一辆越野车停在自己门口。下来了两位他从未见过的年轻人,而村民们又人山人海地围了过来。便猜出眼前的事定是这两个年轻人搅出来的,于是面色不预地看着李愚和王鸿伟,等着他们发话。
“请问,这是周子珺家吗?”
李愚走上前,冷冰冰地问道。按照常理,周子珺的父亲是长辈,李愚是应当恭敬一些的,但在听说周耕源干的那些混账事情之后。他对这位长辈已经没有了任何一点尊敬的意思。
“是的,你们是哪来的?”周耕源问道。
“我们是周子珺在渝海的朋友,听说她家里出了事,特地过来看看她。”李愚答道。
女儿在渝海的朋友?
周耕源的眼睛里露出了几分疑惑,又有几分贪婪。他当然看得出,李愚开来的越野车价值不菲,绝对不是镇上常见的五菱宏光能够相比的。女儿啥时候结识了两个开豪车的朋友?尤其是这两个年轻人看上去连20岁都不到,这分明就是两个富二代啊。
“原来是子珺的朋友啊,快请进来。哎呀,你们赶巧了。子珺今天出嫁,你们还可以赶上喝杯喜酒呢。”周耕源换了一副笑脸,对二人说道。
“是吗?”李愚淡淡一笑。“你就是子珺的父亲吧?我顺便告诉你一句,子珺今天不出嫁了,我们是来接她回渝海的。”
“什么意思?”周耕源脸色微变,他看看周围的村民,发现大家都带着一副看笑话的嘴脸,再想到石小马至今未到,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来。
李愚道:“你是想找你那个女婿吧?他已经被我打跑了,如果他敢再来,我会再把他打跑。子珺是人。不是一头牛、一头羊,你让她出来。我们要带她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李愚的语气十分坚决。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对方不答应,他就再打一架,闯进去把人抢出来。周家两口子卖女儿的事情,想必是见不得光的,他们肯定不敢为这事报警。至于说找来亲戚朋友抵抗,李愚原来还有所戒备,看到周围村民们的反应,他连这个担心都没有了,周耕源的所作所为,天怒人怨,想必是找不着人来帮忙的。
“你们想干什么!我女儿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周耕源的脸黑下来了,他厉声地向李愚斥道。先前他觉得李愚二人是富二代,还想着要傍一傍。现在听李愚说话如此不客气,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也就翻了脸皮。
如果没有石小马这事,有两个富二代跑来接周子珺回城,周耕源铁定会笑掉牙齿,还会让女儿洗得干干净净的,换一身新衣服随他们走。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为了石小马的事情,他已经把女儿得罪死了,女儿肯回来,是因为她无依无靠,无法对抗父母的淫威。如果有两个富二代给她撑腰,她肯定会远走高飞,从此不再搭理父母,届时周耕源就鸡飞蛋打了。
权衡清楚了这其中的得失,周耕源不再把李愚二人当成可傍的粗腿,而是看成了前来捣乱的敌人,脸色自然就不好看了。
“我再说一遍,让子珺出来,跟我们走。”李愚眼睛里冒出了火光。
“呸!你是什么东西,快给我滚,别耽误了我家子珺的终身大事。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周耕源撕下了脸皮,怒道。他常年务农,有把子力气,自觉能够对付得了眼前这两个小孩子,因此说话的语气也凶煞了几分。
在后面围观的村民们一下子都躁动起来,他们是亲眼看着李愚如何一个人打跑了石小马全伙人的,知道李愚的战斗力是如何恐怖。看到周耕源要和李愚动手,大家都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艾玛,刚才离得远,看得不过瘾,现在总算是抢到前排座位了,周家叔,你赶紧动手啊,让我们近距离地看看这外乡后生是如何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