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愚把两个歹徒扔到地上,从兜里拿出一张新纸币,撕下一小截卷了卷,然后捅到铜锁的锁眼里,捣估了几下,铜锁啪地一声便弹开了。李愚拉开门,把两个歹徒拉到了楼顶上,让他们靠着楼顶的大水箱坐着,随手又把通往楼梯间的门给关上了。
“醒醒吧!”
李愚随手在两个歹徒的后脖颈上拍了两下,两个歹徒身子一抖,蓦然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李愚,他们下意识地想站起来逃跑,谁料想下肢却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两只手也是麻嗖嗖的,只能勉强动弹一下,要想动武是绝对办不到了。
“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其中一位穿着花格子衬衫的歹徒惊恐地问道。
“少废话,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的。”李愚站在二人面前,冷冷地说道。
“我们……是过路的。”花格子歹徒应道。
“过路的?”李愚蹲下身,看着对方,似笑非笑地问道。
“是啊,我们是过路的。”那歹徒道。
“嗯,好。”李愚说了一句,然后一伸手,扯住那歹徒的上衣,用力一扽,只听几个钮扣噼里啪啦地飞溅出去,那件花格子衬衫裂成了两半,被李愚从歹徒的身上扯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那歹徒慌了,自己只想打个闷棍而已,看对方这意思,好像有点特殊嗜好的样子,莫非菊花要不保了?
幸好,李愚并没有表现出对他那身肥肉感兴趣的样子,而是把那衬衫撕巴撕巴,然后弄出一块布,团成一团,塞到了他的嘴里。
“唔?”两个歹徒同时发出了一声疑问,一个是被堵住了嘴,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另一个穿蓝T恤的,则是从嘴里发出了声音。
李愚很快就让他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站起身,撩起腿冲着那个被堵上嘴的歹徒猛踹了一脚。那歹徒被踹得翻滚了一圈,脑袋撞在水箱的混凝土壁上,当即肿起一个硕大的包。他疼得想大声地惨叫,无奈嘴被堵上了,只能从鼻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宰牛一般。
原来,李愚事先堵上他的嘴,是怕他叫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四邻。这一脚踹过,李愚上前把他重新拎回原地,依然让他靠着墙坐好,然后伸手扯开了他的堵嘴布,冷笑着问道:“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
那歹徒战栗了,对方可不是吃斋念佛的,刚才那一脚,几乎能把他的三魂六魄都踹出去了,那种疼,真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最可怕的是,对方的思维竟然如此缜密,知道在用刑之前先把自己的嘴给堵上,这和那种依着情绪打人踹人的鲁莽汉是完全不同的。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李愚依然用那种冷凉凉的声音问道。
“我……我叫冷强。”现在已经光着膀子的前花格衬衫歹徒答道。
“我叫丁华。”另一个歹徒道。
“你们藏在门洞里偷袭我,是什么目的。”李愚又问道。
“我们……呃,我们就是想劫点财……”叫丁华的歹徒讪笑着说道。
“哦,劫财。”李愚像是很理解的样子,慢悠悠地念叨着,然后不慌不乱地拿起扔在地上的另外半截花格子衬衫,团了团,向着丁华的嘴塞去。
丁华愣了一下,及至感觉到布团已经碰到了自己的嘴唇,他才明白过来李愚的意思,忙杀猪也似地喊道:
“别别!哥,哥,我说,我说!”
李愚一翻腕子,扔掉了布团,却用两只手指头捏住了丁华的嘴,让他无法喊叫出来,然后瞪着他说道:“你嚷什么!老老实实说,错了一个字,我让你后悔自己生出来。”
“我叔,我叔……”丁华含含糊糊地回答着。
李愚没让他说下去,他伸手抓住丁华的胳膊,把他拎到了水箱的另一侧,这样丁华说什么,那边的冷强就听不见了。李愚深谙讯问之道,知道像这种两个人共同作案的事情,必须分开进行审讯,然后再比对二人的口供,只有口供中的细节完全一致,才能确认对方说的是真话。如果把俩人放在一起审问,那么就难免会有串供的可能了。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我警告你,你说的话,我等会会找冷强再问。如果你们俩说的不一样……”李愚没有再说下去,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小尾巴,让丁华自己去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