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索了一番,也没有想到夏侯敬究竟是为什么发火,便走上前诧异地问道:“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所有东西都砸坏了?”
夏侯敬冷哼一声,沉声怒道:“尉迟凉那个小狼崽,居然要娶嫣儿,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权若水心中大惊,表面上却很冷静地让下人把地上的碎渣都收拾好,然后走到夏侯敬的旁边,扶着他的胳膊坐下来,温声劝道:“那你也不要发这么大的火啊。我看刚才有个你最喜爱的古玩,已经摆在家里好几年了,忽然就砸掉太可惜了。照我说,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值得你气坏了身子。”
夏侯敬气愤的冷哼,沉声怒道:“我简直快要被他气死了,可恶的尉迟凉,真是恬不知耻!他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竟然妄想要得到我的女儿!”
任由他用各种过激的话语咒骂尉迟凉,权若水也不接话,只是在那里默默地听着。
事实上,她心底也许是愤怒的,对尉迟凉故意不告诉自己的事情感到异常生气。她更没有想到,尉迟凉竟然抛弃自己而选择夏侯嫣!
在权若水看来,尉迟凉就是故意这样做,但并没有提前告诉她,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夏侯敬冷哼,虽然被权若水安抚了一阵,可心中还是余怒未消:“等嫣儿回来以后,我一定要好好训斥她一顿。这样做也太不像话了,居然都不先告诉我一声!”
“好,那你慢慢等,我先上楼了。你知道的,嫣儿不喜欢我跟着掺和她的事情。”权若水尴尬地笑了笑,起身摇晃着后颈上楼了。
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等明天一上班,看她怎么找尉迟凉算账。眯起的双眸里冷若冰霜,如果尉迟凉敢扯破脸的话,自己也是不会客气的。
翌日一早。
权若水捧着一份协议就去了总裁办公室,不由分说地把尉迟凉手上拿着的钢笔放在桌上,冷冷地问道:“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尉迟凉抬眸看向她,淡淡地说道:“权经理,你这么早就到我这里来,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少装蒜!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权若水危险地眯起双眼,沉声说道:“你跟夏侯嫣的事情,为什么一早没告诉我!”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并没有来得及跟你解释。”尉迟凉垂眸看着桌上还没有处理好的文件,漫不经心地回答。
“这就是解释?你明明告诉过我,你们两个人不会有什么关系的,都已经发展到你向她求婚了,还说没有关系吗?”她怒不可遏地拍了拍桌子,气得肺都炸了。
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想要打电话问清楚,却又知道电话里根本不可能说清楚,只会把自己弄得更生气而已。
权若水烦躁地冷哼,双手环胸,在办公室里来回转圈,沉声低咒:“她是个人来疯我相信,但你绝对不是这样冲动的神经病!我认识你这么久,除了跟我上一床,从来都没见你为什么事真的疯狂过!我不同意你对嫣儿的求婚,你赶紧把戒指给我要回来!”
“别闹了!”尉迟凉的脸色倏然变得冰冷,抬眸看向她,毅然决然地说,“事情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你坐下来,听我跟你慢慢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权若水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却还是走到桌前坐了下来,鄙夷地睨着他,“说吧,我听着呢。要是理由不充分的话,我就豁出去把跟你的关系公诸于众,大不了玉石俱焚!”
本来她也知道,自己是一个有夫之妇,丈夫还是在t市的业界里叱咤风云的老人物,她不可能真的会跟他离婚。更何况她就算离婚了再跟尉迟凉在一起,也会落人话柄,对尉迟凉不利,也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可尉迟凉居然要跟夏侯嫣那个臭丫头在一起生活,她心里这口气就是难以消除。
尉迟凉冷眼望着盛怒之下口不择言的权若水,其实也晓得她对自己动了真情。但是他现在的想法是继续与权若水保持这种危险关系,另一方面也好好地稳住夏侯嫣。
夏侯敬就算再不济,也心疼自己的女儿。而他也可以好好地利用夏侯嫣来拒绝夏侯敬一切不合理的要求,再也不要被那个老家伙压在身下纵横驰骋了。
每每想到那不堪的一幕幕欢一爱画面,尉迟凉的心里就一阵痉挛,像抽了筋似的。
“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我现在就很冷静!要是真的不顾一切的话,早就发疯了!”权若水沉声打断了他,不想再听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她只想听理由,理由!
尉迟凉双手交叉在一起,拄着办公桌轻叹一声,“黑天使最近一直被人暗中袭击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找不到对方是谁,但是却一次次被打击得苟延残喘,不得不把总基地变换了位置。而那一拨势力甚至还总是冒充黑天使的名义来抢货,更是让老家伙越来越恼火,也对黑天使发起攻击。”
权若水冷哼,她当然知道,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只许你抢人家的货,还不许人家报复你?
“我的直觉告诉自己,再这样下去的话,黑天使的幕后主使者就快要被曝光了,那样我辛苦所经营的一切就将毁于一旦。”尉迟凉的表情倏然变得很凝重,他闭上眼睛,沉重地说道,“或许你也知道,我对鼎盛国际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愫,因为我的父亲当初也是创始人之一。夏侯敬把持着鼎盛国际这么久,我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做一条他认为可有可无的狗?”
更重要的原因尉迟凉没有说,他一直认为夏侯敬一定是直接或间接害死自己父母的罪魁祸首,这是权若水略微清楚一些的。
但夏侯敬这些年来还一直强迫自己,继而来发泄夏侯敬那扭曲的谷欠望!这件事,尉迟凉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却也从来不曾忘怀。甚至在午夜梦回时,总会做到类似这样的噩梦。
可恶的夏侯敬,就在他十八岁的那年开始,对他的身心都严重摧残,导致尉迟凉的性格变得表里不一,甚至还异常内敛,从来不曾真正暴露自己心中那满腔的恨意!
这四个人之间的关系都很危险,也很微妙,只要稍稍有人违抗了其中的准则,战争一触即发。
就算尉迟凉想要反悔,夏侯嫣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小丫头一冲动下能够做出许多离谱的事情来。
权若水的怒气也渐渐消减下去,她忽然想起尉迟凉的父母,便明白他心中那挣扎的恨意究竟有多么炽烈。她垂下头,还是有些不服气,“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吧?听说夏侯敬想要给你10%的股份,但是你没有同意。那跟娶嫣儿不是一样的结果吗?何必要大费周章。”
“他可以给我10%的股份,同样的,也可以从我身上把这10%再收回去,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尉迟凉嗜血地扬起唇角,那一抹冷漠又诡异的笑意在唇畔久久徘徊不去,“但夏侯嫣不同,我既可以得到10%的股份,又能够一直利用夏侯嫣来戳夏侯敬的软肋。你不觉得这样做会更好吗?”
“就为了这个而跟她求婚?你可真行,谁知道你会不会在结婚后就天天跟她腻在一起?”权若水言语有些尖酸刻薄,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尉迟凉和夏侯嫣要是躺在同一张床上,夏侯嫣一定会主动勾一引,最后尉迟凉就会兽一性大发扑上去……
尉迟凉忽然笑了,挑眉问道:“难道你没看相关报道吗?我说的是要跟夏侯嫣订婚,而不是结婚。只是订婚而已,又不代表结婚。你也不想想,我单身这么多年,会愿意跟一直讨厌的人的女儿成为夫妻?”
权若水语塞,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她错愕地看着尉迟凉,有些迟疑地问:“那你说的话算数吗?别到最后又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说什么你不是故意跟她发生关系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