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叶唯熙失踪了,整整两个月,了无音讯。
k城,某催眠治疗中心。
又一次治疗结束,室内静谧无声,只有一道粗+重的呼+吸,急促而颤+抖。
吱呀一声,门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进+入。他剑眉拢起,满眼担忧的看着缩在窗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孩。
女孩屈着腿,双臂紧紧抱着双膝把脸深深埋在自己的腿里,整个人尽可能的缩成一团。隐隐约约中,甚至有悲伤的啜泣声压抑的响起……
她的头发很短,约莫一寸左右,像是全部刚长出来的一般。
男人眼含忧虑,像是怕惊吓到她似的,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向她靠近。
终于,他来到她的面前,微微弯腰,大手极轻极轻地触上她的肩,柔声唤她,“唯熙。”
她浑身一震,反射性的把自己抱得更紧,仿佛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正啃噬着她。
半晌,她极缓极缓地抬起泪迹斑斑的小+脸,仰望着他,盈满泪水的双眼布满恐慌和无助,声音颤得犹如风中落叶,悲伤绝望地狠狠哽咽——
“我不是叶唯熙……”
…… …… ……
a市。
啪!
熟悉的玻璃破碎声,又从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内响起。众人仿若没听见一般,继续埋头做事,因为两个月来这样的声音他们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没消息没消息没消息!除了这三个字你们还会说别的吗?叫你们查个人都查不到,你们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充满愤怒和焦灼的咆哮声,在玻璃破碎后紧接着炸响在空气中,震得地动山摇。
办公桌前,伫立着三四个男人,一律低着头,双手交握垂在身前,一副谦卑的姿态。
他们是来自不同的侦探社负责人。
甲:“萧总,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乙:“是啊,我们侦探社动用了所有资源,可就是查不到萧太太的下落……”
丙连声附和,“对呀对呀……”
“……”
“滚!全都给我滚!!”
丁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萧俊楚一阵怒吼吓得紧紧闭上了嘴。
一行四人,如获大赦,连忙灰溜溜的逃出了总裁办公室。
在办公室的门关上的那瞬,脸色铁青的男人将手里那几份没用的报告狠狠砸进垃圾篓里,直接把垃圾篓砸翻,往前滚了几圈才静止不动了。
往后一倒,高大的身躯颓然跌坐在转椅里,疲惫,担忧,焦灼,爬满了眼底眉梢。
狠狠闭上眼,死死拧着眉,饶是再坚强的内心,在这样折+磨了两个月后,也已频临崩溃……
叶唯熙,你去哪儿了?你现在怎么样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两个月了,你可知这两个月对我来说是怎样痛苦的煎熬?你可知我有多想找到你?你这样毫无预兆的凭空消失可知有多让人抓狂?
萧太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在躲他是吗?不然为何他动用了所有关系都查不到她的蛛丝马迹,他一个人的力量或许不够,可若加上洛云倾他们几个的力量都找不到她的话,那她的失踪,只怕是蓄意为之的。
而且,她好像不止是躲着他这么简单,更像是躲着全世界,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包括柳菲菲和梁梦语,甚至是司络翔和赵天若,统统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和丁昶,到底去哪儿了?
对!丁昶跟她一起失踪的,同样没有给澹台郁晨留下只字片语,就那样毫无预兆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悦耳的铃声,乍然响起。倦怠颓废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拿起桌上响个不停的手机。
“说!”
低沉的声音,饱含+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了赶紧滚蛋”的危险讯息。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目光一凌,腾地站了起来。
“拦住她, 我马上到!”
…… …… ……
xx疗养院。
“放我出去!我不是犯人,你们没权利这样限制我的自由!”
饱含愤怒的尖叫声,尖锐刺耳,从某间病房里传出。
“抱歉童小姐,我们现在不能放你,请你小声一点好吗?你这样大吼大叫会影响到别的病人。”
一个医生两个护士,像三座大山一般堵在病房门口。面无表情的医生不冷不热的对着情绪失控的童沐唯淡淡说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童沐唯披头散发,像疯了一般冲上来揪住医生的白大褂,歇斯底里的嘶喊着。
她要疯了,她真的要疯了,要被憋疯了!
她被关在这里快两个月了,完全封闭式的疗养院,每天的活动范围就仅仅只是这个病房之内,甚至连外面的花园都不可以去,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病人该呆的地方。
而这段时间里,除了眼前这一个医生两个护士,她再也没见过其他人。
这是在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这分明就是变相的禁锢!
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医生皱眉,毫不怜香惜玉的抓开揪住自己衣襟的手,冷冷警告,“童小姐,请你安静点,你再这样的话我们就给你注射镇定剂了。”
“你敢!你们敢那样对我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童沐唯杏目圆瞪,美丽的脸庞在盛怒下显得有些狰狞扭曲。
“童小姐,请谅解一下,我们也是为了你的身体——”护士甲好言相劝。
“闭嘴!”童沐唯尖叫,“你们少找借口,我的身体明明已经好了!我明明已经好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让我住在这里?”
“因为我觉得你并未‘完全’康复!”
一道冷飕飕的声音,突然从病房外飘进来,让本是情绪激动的童沐唯瞬间停止了尖叫。
“楚楚……”童沐唯双眼骤亮,倏地狠狠扒+开堵在门前的医生护士,一边欣喜若狂的喊着叫着,一边朝着门外的萧俊楚扑去,“楚楚,楚楚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楚楚……”
扑进萧俊楚的怀里,童沐唯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般哗哗地往下+流,哭得委屈又可怜,整个人激动得狠狠颤+抖,嘴里不停的喊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