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石恺转头看了看卧室,见澹台郁晨还没出来,又听门铃不停的响,犹豫了下,然后朝着门口走去。
拉开门,两男相对,彼此眼底均泛起一抹惊讶,但很快,石恺就懂了。
“找郁晨吗?”石恺看着脸色有些僵冷的丁昶,礼貌的微笑着问道。
丁昶看着只穿着背心的石恺,呼^吸顿时一窒,眸光微寒,怔愣了一秒,才点头,“……嗯!”
“她在洗澡,应该快好了,要进来等她吗?”石恺笑得很友善。
洗澡……
丁昶控制不住的又僵了一下。
暗暗咬了咬牙,他心里莫名慌乱,下意识的拒绝,“不——”
“大石头,是谁啊?”
他刚一开口,突然一道甜腻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下一秒,就看到穿着浴袍的澹台郁晨正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朝着门口走来。
“哦,邻居先生找你。”石恺似真似假的戏谑,同时微微侧身让开。
随着石恺的侧身,澹台郁晨和丁昶目光对上,四目相接的那瞬,两人心里都是一震,可脸上又都是平静无波。
澹台郁晨很快回过神来,昂首挺胸走到门前,板着小^脸看着僵立在门外的丁昶,淡淡问道:“丁先生,有事?”
淡漠的语气连邻居间该有的友善和客套都没有,比陌生人还不如。
看到眼前娇^媚迷人的小女人,丁昶的心抽了又抽,眼底情绪翻涌,有一股陌生得让他害怕的感觉,就快要破胸而出……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过来敲门,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副暧^昧的画面……
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她为何要一回家就洗澡?尤其还是在有男士在她家里的情况下,而石公子,明显都脱一半了……
他来得正是时候也正不是时候!
心里憋着一股酸气,明明想着要对她轻言细语的解释他让别的女孩留宿家里的事,可看到她和石公子的这副模样,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你。”
他把前两天在她这里借去的红酒开瓶器递给她,语气同样淡淡的。
澹台郁晨微微蹙眉,暗忖,这个开瓶器不是说过不用还了的么?再说了,一个小小的开瓶器,用得着如此特意的送还回来么?
但她什么也没说,伸手去接。
她捏着开瓶器的一头,另一头的他却不松手。她疑惑抬眸,即撞进他复杂得像有千言万语的黑眸里,深不见底。
默默对视了两秒,她用力一扯,开瓶器脱离他的手,然后——
呯!
她就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的摔上了门。
丁昶僵在原地,狠狠拧着眉头看着已然紧紧关上的门,心,闷闷的难受……
澹台郁晨回到沙发里,一抬眸就对上石恺笑得意味深长的俊脸,嘟起嘴没好气的瞥他一眼,“笑什么?”
“你喜欢他?”石恺轻挑眉尾,一脸了然的模样。
“对!我喜欢他!”她落落大方的点头承认,续而小^脸一垮,闷闷不乐的轻哼,“可是他不喜欢我。”
“都这样了……”石恺做了个“扑克脸”的表情,调侃道:“还不是喜欢?”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邻居先生那副明明吃醋还死撑着的别扭样子好么!
闻言,澹台郁晨双眼一亮,“你觉得他喜欢我?”
哪知石恺却撇撇唇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不是喜欢!”
本是欣喜若狂的澹台郁晨立马哀怨的瞪着他,心里泛起一股空欢喜的失落感。
石恺又说:“是‘很’喜欢!”
“真哒?”澹台郁晨双眼立马重返光彩,亮晶晶的可爱又迷人。
“嗯哼!”石恺噙着笑点头,不再逗她了。
“你确定不会看走眼?”
石恺佯装不悦的瞥她,“拜托!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我这双具备专业证券投资顾问的眼睛好么!只要是我看中的股,就从来没走眼过,区区一个男人,更不在话下好么!”
澹台郁晨兴奋得往大^腿上用力一拍,“好!信你了!”
好开心!
其实,她也觉得他是喜欢她的,只是他太腼腆太木讷,所以从来不主动跟她说啥,总是让她去乱猜,辛苦死了。
至于他留女孩在他家过夜,她仔细想了想,觉得里面应该有什么隐情,或者是她误会了什么……
看她这么兴高采烈的,石恺垮了脸,故意幽怨的哼哼,“这么说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她温婉美丽,可爱大方,是个极好的姑娘,在感情空白期的现在,他也的确是想跟她发展发展的,可想不到她已心有所属,想想还真是挺可惜的。
“你放心大石头,有好姑娘我一定会给你介绍的。”澹台郁晨冲他咧齿一笑,调皮的挤挤眼保证道。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石恺佯装无奈的点头。
然后,澹台郁晨把厨房收拾干净,再把石恺的衬衣和外套拿去吹干,折^腾了约莫两个小时,才终于把一切搞定。
石恺起身告辞,澹台郁晨笑^眯^眯的送他出门坐电梯,一直到看着载着石恺的电梯下了楼,她才双手揣在浴袍口袋里,优哉游哉的往自家走去。
途经丁昶的家门口时,门突然猛地打开。
她毫无防备,被吓得一跳,缩着肩下意识的转眸看去,立马就迎上他面无表情的脸和阴霾密布的眼……
丁昶一手捏着门把,一手抓着门框,像座冰山一般伫立在门口,冷冷看着正要从自己门前经过且春风满面的小女人。
两个小时,他度过了无比煎熬的两个小时,终于深刻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坐立不安。
他变得不像自己,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这样失控,从来不会这样的……情不自禁或身不由己。
在这异常煎熬的两个小时里,他认清了一件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的事,看到她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他的心,很不舒^服。
他吃醋了,嗯,他吃醋了!
被他犀利似箭的目光盯着头皮发麻,澹台郁晨悄悄咽了口唾沫,她很紧张,心如打鼓, 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一派平静。
然后她淡淡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走。
一边走,一边竖耳细听,哪知身后并没有他追来的脚步声,她委屈撅嘴,忍不住满心失落……
走到自家门前,她从浴袍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正要推门而入的那刻,肩上突然一紧,她愤愤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