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嗣上一次被误会已经有些年头了,因为第一:他终于说服他姐姐把他的头发剪短。第二:他凭借彪悍的军工当上了上尉,也没人再敢跟他胡言乱语。敢说三道四的都被三只半精灵一起“灭”了口——这一套三只半精灵轻车熟路,想当初年幼的时候【死】在这三姐弟手里的色鬼少说也有一个加强班。
不过……被外派的机会倒是不多,有个几次脸也都是在防毒面具之后,没人看着防毒面具还能火眼金睛的。而且基本上是补充了资源,交换了意见,盖了章拿了钱收了保护费就走人了。
这次倒好,第一次一个人出门(也只有他敢一个人走地道),就遇到了这么个不开眼的。
要说这也是高等精灵、半精灵的通病了。如果是暗夜精灵的子嗣可能要好一些,因为男性的话好歹有个降临两米的身高!可惜的是李真嗣是人类和血精灵的后裔,所以也就只有一米七十多一点而已。身上全是锻炼出来的肌肉和伤痕,可惜在衣服下面完全看不到,就只能说是一个装备优秀的战士而已。
“……男人?”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声调问了一声——对方似乎不敢置信。
“老子就是!”末日的地铁,隔着一千米也许就是一个人十年都不会跨出一步的障碍。而隔着好几个地铁站,足足走了七个小时的路程——除了大规模运送队伍之外,不会有别的人再来。所以,三只半精灵惊艳的长相,并没有传到这么远的【穷乡僻壤】。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有的变异人是越变越恶心,你这人却是越变越……算了。”哨卡上操作探照灯的人将灯关掉之火,从看似原?站台的地方跳了下来。走到了李真嗣面前,一伸手道:“我叫王赛,很高兴见到你——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外来的活人。顺道,你的证件。”
“哦,李真嗣,军衔是上尉——来自军管基地,这是我的证件与通行证。”说着,李真嗣递过去了自己的证件,问道:“你说一个月以来我是第一个来的活人……”
“是,别的都死了——不过你别害怕,他们死有余辜,是一群强盗。”看着李真嗣警备的样子,王赛似乎想要和善的笑一笑,可惜的是他的脸不太适合这种笑容:“和平大陆站和军管基地有和平协议,我们也如同站名一样热爱和平。”
“……”说这种话的人李真嗣见的多了,他不是秘密警察,但是却有着关键时刻辨别特务的基本功。所以说自己爱好和平然后背后捅刀子的家伙他见过的不计其数,这种时候他只能虚与委蛇的说道:“没错,我们是盟友,是兄弟之情——”
重又接过文件,李真嗣道:“我需要补充一下水,来的路上我喝了不少——我会付钱,带我去能休息的地方稍微休息一下吧。”
“没问题——我来给你带路吧。但为什么,你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平时这条路都不是很有人敢走的,尤其是……”
“尤其是什么?”
跟着王赛向站内基地走,这是个普通的小地铁站,因为平时运力需要不是很高,所以战前这里就不是很大。上百米的站台两侧是一个个小帐篷,可以说所有人就生活在这里。没有军管基地那么大的势力,没有军管基地那么大的基地运载量与安全系数。这里人不多,就连装备都不好。站台就是他们的一切,生活基地,工作基地,运载基地等等。这种简陋的基地其实才是零零散散的小站们生活的主流——其实,最大的基地是h女邪神的【天潭】——哪里像是个人居住的地方。而这种简陋的小站点,整个基地只有两个火源,时时刻刻需要有人把守。因为在这种帐篷一间挨着一间,人口密集的小地方。一旦失火后果不堪设想。私人禁止起火是个不可磨灭的规矩——毕竟这里没有军管车站的军队人员操守和本事。
带着李真嗣一路走着,王赛似乎被问的打了个寒颤,有些不情愿地回忆,他说道:“就在……发布【陆上行者】再次出现后的一个星期。我们的人不再出去寻找生活必需品,但是却又要活着,所以向前一站……也就是东大桥站去购买些吃的。没办法,附近只有他们卖肉——唉,可是到了那里,却发现整个基地空无一人。”
“……哦?”
李真嗣虽然也经历了刚刚的车站,但却的确是有些好奇:“他们也是我们的盟友,如果这次我……能回去的话,这是要报告上级的。跟我说说看,他们究竟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只知道——恐怖就要来了,我们的基地不过是苟且偷生——所有男人都堵在地铁的四个出入口,片刻不离。刚刚你的到来差点没把我们吓死!老一辈的人说,十分有可能是又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像是三十年前那样出现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本就不远的数十米外,一处篝火旁。一个年纪十几岁的小女孩正在哪里点着头,看来是在打瞌睡。
“刘兰!你又睡着了!你知道如果失火会怎么样么!”
“啊?!”
被暴呵所惊醒,穿着一身破衣烂袄的小女孩猛地一个机灵,然后十分歉意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个没完。但当她的视线和李真嗣相对的时候,猛地,她的脸又突然红了起来,道歉声也戛然而止。
很明显,女性荷尔蒙让她理解到——李真嗣是个男的。
“小姐——请帮我打满能喝的水。”说着,李真嗣将一个小破徽章递了过去,顺道也将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我想要在这里休息一阵子,大约三十分钟到一个小时,然后我就继续上路。”
“好……好的。”小女孩红着脸接过了李真嗣递来的钱和水壶:“您……您稍等。”
看着小女孩一路小跑的样子,李真嗣哭丧着脸。离开了军管基地,他第一次这样问了旁边的大汉一句:“我……长得至于这么难看么?怎么似乎所有女人都对我这样?”
王赛:“……我@#¥#@,你丫不是故意找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