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都以一种奇特而难以形容的目光看向自己,饶是叶弘波平日里智计百出,这会儿被人当成了猥琐变态狂,一时间解释也不是,不解释更觉得不对,只能无语泪双流。
正沮丧间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只身着警服的男丧尸正步履蹒跚地从无头女丧尸出来的材料室里走了出来。
男丧尸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到了双眼,并没有直接发现众人,而是颇具人性化的闭上了双眼,适应桓楚手中强光手电射出的光线,那张已经逐渐有些腐烂看起来如同被火烤过的怪脸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但他就算闭上了双眼仍不忘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吼。
“嘎!”
这一声嘶吼远比之前女丧尸的声音要更大更尖锐,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听见走廊两侧的办公室里传出的低嘶声明显更加尖利了。
桓楚的心猛地一紧,他们站在走廊的中间,很容易被丧尸前后夹击。之前能够以少敌多,每次都是众人占据着地利的缘故。若是在这狭窄的走廊里被层层叠叠的丧尸包围起来,恐怕众人就是都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右手迅猛地举起92式手枪,在只有四五米的近距离里扣下了扳机,来了一个快速的点射。
“噗!”
92式的射速十分快。这声轻响刚刚传来,消了音的子弹便从枪口呼啸而出钻进了男丧尸的眉心,又从后脑盖上穿出。门框上顿时多出了一滩浓黑色的血迹。
桓楚的动作实在太快,男丧尸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脑袋朝后一仰,便倒在了门洞前。
将死的他似乎刚刚适应了手电的强光,猛然睁开的红色眼眸正好看见了离自己最近的叶弘波,露出一个贪婪的神色,还不忘要伸出尖利的双爪。
可他发现自己哪怕费劲全身力气也不能让双手前进分毫,只能不甘地望着叶弘波倒了下去,眼中的贪婪也就此凝固成了永恒。
见前进路线上已经没了障碍,桓楚轻喝一声:“走!”
一众人迅速往尽头的枪械库跑去。
只要到了枪械库里,让郑智带着叶弘波和李国豪把内部的丧尸清理掉,有着充足弹药补给的桓楚与陈玟雯便能倚仗狭窄的地势,将公安局里所有闻声赶来的丧尸给清除的一干二净。
可显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一直无所事事的丧尸们比起众人而言,反应速度着实快了不少。
当先的叶弘波还没有冲出两步,便见三个高壮的红眼丧尸拥挤着从幽黑的门洞里蹿了出来。
他们的面容与生前相比明显有了不小的变化。冲在最前方那只丧尸的左脸颊也不知是被谁咬掉了,露出两排白森森还带着血迹的黄牙,看得叶弘波着实有些胆颤心惊。
一眼看见了朝着自己迎面冲来的一行人,丧尸的猩红眼眸猛然收缩一下,张嘴冲了上来。他的脸本来只剩下半边,此时一张嘴,众人更加明显地从没有脸颊的一侧看见他口中迅速分泌并从破烂的嘴角流出的暗红色唾液。
叶弘波似乎也发起了凶性,冲着丧尸一声低喝,拎着狗腿刀一个箭步跨上前去。
丧尸见最前方的活人向自己冲来,眼中凶芒更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挥舞着比普通人更加颀长的双爪,直直朝着叶弘波的肩部抓来。
叶弘波此时也是不闪不避,为了摆脱自己在众人心中猥琐变态狂的印象,不用任何战术,借着前冲之势右手一挥,一道刀芒在半空中闪过,发出如龙吟般的一声呼啸。
丧尸被狗腿刀的反光给射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手要挡住这道突然出现的强光,竟停下了自己前冲的脚步。
叶弘波顿时感到一股厚实的钝感从自己持刀的右手上传来,心中一喜,知道这便是刀刃入肉的感觉。口中一声轻喝,力道加大,直接劈斩下去。
“咔嚓”一声,叶弘波感到自己手上阻力一空,丧尸的半个脑袋连带着举在身前的手臂直接飞了出去。
腥黑色的血液,夹杂着不知名的恶心凝固体一同从手肘和裂开的脑袋里飙射而出,溅了不及反应的叶弘波一身。
叶弘波的眼睛突然沾上了浓稠的液体,一时间眼前乌黑一片,竟然在如此紧要的关头丧失了视力。
眼看着紧随而来的丧尸就要冲到叶弘波身前,连那急剧收缩的瞳孔都已经清晰可见,叶弘波依然浑然不知。
“蹲下!”身后猛然响起李国豪的爆喝声。
目不能视的叶弘波本能地选择了相信队友,直接一矮身子蹲了下去。
迎面而来的丧尸眼见身前的大活人突然消失在视线里,不禁身子一僵,就见一道寒光闪闪的刀芒向着自己迎面闪来。
却是李国豪在叶弘波矮身的瞬间直接冲了上来,对着发愣的丧尸当头一刀横切下去。
“咔嚓!”
丧尸断裂的颈脖处爆射出一股浓厚的黑血,被刀劲横带而出的头颅上的双目竟然在短短片刻闪过不解、疑惑等各种神色,最后带着浓烈的不甘“扑通”一声掉在地板上。
直到死去仍然不肯合上双眼的丧尸,仍然没有明白,为什么眼前活生生的食物会突然变成要尸命的一道寒芒。
李国豪这一刀气势十足,但与一般初次动刀的人一样,根本没有留下丝毫后手。
万幸身后还有桓楚压阵!
看着身前二人一人一刀砍死两只丧尸,桓楚嘴角浮起一丝满意的笑容,前冲之势丝毫不减,与叶弘波擦身而过的瞬间手中寒光暴涨,收在腋下的开山刀径直劈了出去。
桓楚从来没有系统地练过刀法,他用刀的技巧完全是在战斗中一点一点磨练出来的。
虽然比起受过系统训练的陈玟雯、郑智等人有些难看,但却带着一股凶煞之气。
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早已将每一个砍杀劈斩的动作融于本能之中,此时一步跨过叶弘波,手中横刀而出,如行云流水一般,丝毫没有滞懈,就如澎湃的江河撞上耸立在岸边的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