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3月,原本该是春暖花开的日子,长沙是个内陆城市,每年的春天都来得比较早,可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偶尔还会飘下几片灰乎乎的雪花,凛冽的寒风更是一刻也没有停歇。
黄花国际机场往日人来人往,各种车辆川流不息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了,高耸的围墙外面,到处都是游荡的丧尸,寒风凛冽,千奇百怪模样恐怖的丧尸围着机场的围墙,久久不肯散去。
围墙内,倒是另一番景象。跑道上,往日每隔几分钟就会有一架飞机起降的热闹场面也没有了,各种型号的客机杂乱无章的停放着,跑道的尽头还有一处飞机残骸,烈火早已熄灭,熏得漆黑的机身早已看不出属于它是属于那家航空公司的客机了。机场四周围墙跟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身着07式作训服的战士端着枪,疲惫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围墙外面的一举一动,时刻都不敢放松,战士们时不时会跺跺脚,让冻僵了的身体恢复恢复。
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挤满了避难的幸存者,神情憔悴的大人们三五成群的挤作一堆,互相依偎着取暖,他们早已没有了力气去抱怨天气的寒冷,相比到处都是丧尸的外面,候机大厅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情形简直就是天堂。
孩子们也失去了往日的喧闹,面黄肌瘦的他们早就没了力气,一个个依偎在父母的怀里,忽闪忽闪的眼睛里面满是绝望。
候机楼里所有的商铺门面都被征用了,几十个年轻男女正在不同的厨房里面忙忙碌碌,大口的蒸锅被翻了出来,灶膛上的火烧的旺旺的,蒸锅里往外蒸腾着热气,掌勺的师傅将大勺不停的在锅里搅拌着,机场里的大几百号难民就靠着眼下这十来口锅,以及从小卖部里找到的吃食勉强度日。
广播里,传出了一个甜美的女声:“各位市民朋友请注意,今日的午餐已经准备完毕,请大家按照各自的号牌,到相应的窗口领取,请大家自觉维护大厅内的秩序,带小朋友的家长请看管好自己的孩子,谢谢合作。”
广播播放了两遍,大厅里顿时变得更加的混乱,人们纷纷从行李里面翻出了饭盒,站起身子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家长们也搂紧了自家的孩子,生怕混乱中孩子出点意外,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端着枪来回巡视着,倒也没有太过的混乱,午饭很简单,一人一碗稀饭,一勺老干妈或者其他什么的咸菜。
没有人抱怨,曾经有几个刺头不满这样的军管制度,摔了碗跑出来闹事,可刚刚跳出来没蹦达两下,就被全副武装的士兵拖下去直接枪毙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有所反对。
广播里的声音,是属于一个赵强朝思暮想的女人,彭莎,这么多日子以来,彭莎总是一个人独自坐在控制塔上,眼睛总是盯着市区的方向。为了能最早知道来自外界的消息,彭莎主动承担了广播员的角色,天天从事着枯燥的调度工作。
彭莎的眼前,总是浮现出撤退那天的情形,战士们早已是弹尽粮绝了,还有自己在内几十号手无寸铁的普通幸存者需要保护,凭借战士们的实力,如果抛弃大家,全力突围,相信绝大多数人都能顺利突围。
为了照顾大家,战士们无奈的选择了最原始的突围方式,子弹打光了,战士们操着刺刀和匕首挺着胸迎上了呼啸而来的丧尸大军,很多战士为了让大部队能够顺利突围,一个人大叫着冲进了丧尸群。那些绝望的惨叫,似乎还在彭莎的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