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定定的看了曹昂一会,接着淡然的言道:“你已是胜机在握!为何不在这里杀了我?”
曹昂闻言,随意的摆了摆手,笑道:“当年,你我还没见过面的时候,那时我是后将军,你是乌程侯,我记得我曾让张紘转告过你一句话:曹某在将军府为孙伯符留了一处偏院,随时恭候你大驾光临。”
孙策闻言,眉毛微微挑了一挑,接着言道:“我亦是记得,我那时曾说,若异日冠军侯无处安身,本将亦是在柴桑为冠军后建好了府邸,请冠军侯到时务必赏光。”
曹昂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笑道:“所以啊,从那时起,你我就都是奔着这个目标在努力的....如今曹某总算是领先你一步达成了愿望,又怎么会杀你呢?”
孙策闻言一愣,接着淡淡言道:“难道你不怕我仿效古时勾践卧薪尝胆之事?”
曹昂闻言哈哈笑道:“少臭美了!凭你这暴脾气,也能和勾践相提并论?再说了,失去獠牙和利爪的老虎,也不再是老虎了.....”说到这里,但见曹昂微微的停了一下,又笑着言道:“再说了,就算你勉强能抵得上一个勾践,你觉得我像是夫差么?”
说罢,但见曹昂冲着许褚挥了挥手言道:”虎侯听令,还不快令你的手下保护吴侯进城!”
建安十七年十一月,曹昂兵出南徐,孙氏一门投降,江东势力在经过一番缴诏勒令之后全权归降,天下万千疆土,自此之后,全部纳入了曹氏的版图!
自中平元年起的黄巾起义开始,中土之地长达二十八年的纷乱局面终于缓缓的落下了帷幕,曹氏一统天下的梦想,在经过曹操和曹昂两代人的努力下,终于圆满完成。
而冠军侯曹昂的名字,自此以后,终于也成为了贯彻天下的名字,在滚滚的历史长流之中,留下了一个响亮震撼,同时又被后世褒贬不一的名号。
番阳湖之边。
但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巨汉此时正坐在江边大口大口的喝着水酒,他的身上包裹着厚厚的白绫,显然是有重伤在身,而他的面上也全是点点的泪痕,双目血红而骇人的一对牛眼,此刻流露出来的竟然全是无比的哀伤与浓重的惆怅。
“嘿嘿,东吴孙氏....从此以后,便不复与存了吧?”
眼见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手中的酒水喝了个底朝天,接着,便见那汉子猛然将酒壶扔进湖水之中,仰天长啸,如同滚滚惊雷一般响彻在天际之边,似是在发泄着心中的哀痛,也似是在哀嚎自己的壮志未酬。
“他娘的九江贼,你在这里鬼哭狼嚎个什么!”
周泰猛然转过身去,却立刻看到了一人大摇大摆的向着自己走进,那张粗狂而熟悉的脸,他娘的依旧是那般嚣张,即使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周泰也断然不会忘记。
久久的对望了一会,但见周泰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言道:“锦帆贼!”
甘宁笑呵呵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接着摇头道:“前几日听高顺说你在江边中箭落水,早就死的透透的了,嘿!老子偏没信这个邪,怎么样?不枉老子特意跑到你这昔日的贼窝走一遭吧?嘿嘿,他娘的一抓一个准!”
周泰闻言,冷哼了一声,言道:“你他娘是来捉老子回去献功的?”
“错了!”甘宁重重的摇了摇头,道:“东吴孙氏都归降了,岂能独独抓你一个献功?老子是来劝降你的!”
“呸!”但见周泰狠狠的啐了一口,言道:“他娘的做梦,老子宁愿再在这里占江为王!”
甘宁闻言,也不生气,仰头哈哈笑道:“那敢情好,从今以后,你是贼,我是兵!你跑我追,老子跟你还能有的玩!”
说罢,但见甘宁转头冲着周泰摆摆手道:“不过,从即日起,天下便要太平了,再当江贼也不是个好的出路....你且在这好好养伤吧,等哪一日想得通了,到许都来找老子,老子顾念旧情,给你在我麾下安排个闲职。”
周泰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冲着远去的甘宁高声怒骂道:“让老子听你这孙子的使唤?做梦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