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了郭嘉的病症之后,华佗点了点道:“此事不难,华某曾制一物,名曰麻沸散,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因刳破腹背,抽割积聚。不过,这位郭大人的体内的毒源究竟如何,还需我亲自诊断一下,方可施术。”
午后,曹操和曹昂亲自引华佗来到郭嘉住处,此时,张仲景正在为其浸泡驱毒,华佗与张机早是互有所闻,二人相见自有一番深谈,就这郭嘉的病症,二人一边商讨,一边交流经验,当然,说的那些古代医学的深奥术语,就不是曹昂所能够听得懂得了。
经过了一番细细的商议,二人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郭嘉的病有治,即日准备完毕,就可开刀取瘤!
听到这个消息时,曹昂不由兴奋地跳了起来,自从他重生之后,几年来已是练的万事不缠于心,但今日闻听自己的好友病情有治,他岂能不高兴,就连一向城府极深,喜怒少行于色的曹操也显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安顿好郭嘉,曹操和曹昂亲自送两位神医前往馆驿安歇,但走到半路,忽听华佗对曹操和曹昂说道:“司空大人,曹公子,在下还有一事需实现知会一声,就是郭祭酒本就身体羸弱,剖腹取积,本就是大伤血肉之法,待取出毒源后,五六年内,郭先生须不能再沾政务,更不能在参赞军机,只能好生静养,以待病体痊愈。”
曹操的脸色猛地一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曹昂见状奇道:“父亲,您怎么了?”
沉吟了半晌,忽见曹操慨然叹道:“我最了解奉孝了,别看他平日慵懒闲散,可是相比于文若,公达,仲德,其实奉孝才是最为执着的一个,此时,正值鼎定天下之时,若让他赋闲休息数年....只怕不易。”
沉思了片刻,忽见曹操慨然一叹,对曹昂道:“平日里,你二人的私交还算不错,这件事,就由你来办吧。”曹昂闻言一愣,接着苦笑一声,心中暗道:老爹,你又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明日就是为郭嘉开刀的日子了,此时,郭嘉的房间内,两个人正在默然对立,一个是自然就是郭嘉,还有一个则是曹昂。
“奉孝兄,你若是没有意见,明日我就派人往许都表奏天子封你为洧阳亭侯了。”
郭嘉面无表情,轻声道:“封不封侯什么的我不在乎,不过,你要告诉我,为何要免了我祭酒的官职。”
曹昂闻言轻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华神医说,取毒之后,依你的身体状况,最少要休养五年,奉孝兄,这是没办法的事啊。”
郭嘉冷哼一声,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什么休养五年,你看我现在不一样是好得很吗?”曹昂轻轻摇头道:‘奉孝兄,你别任性,身体这种事,强求不得的,你还是安心静养吧。”
但见郭嘉忽的一转头道:“你去帮我向司空大人求情,我郭嘉绝不能弃官赋闲。”曹昂闻言一愣,喃喃道:“我做不到。”
郭嘉少有的大喝道:“曹子修!你知道所谓什么是所谓的挚友吗!你这样还算是郭某的朋友吗?不错,咱们打下的天和地是你曹家的,可是,这当中又有我多少心血,难道就是仅仅一句养病,就能让我割下吗?”
曹昂摇了摇头道:“等过几年,你的病痊愈了,我自然还会请你回去的。奉孝兄,稍微把自己肩上的压力放松些吧.....”
郭嘉只是淡淡的看着曹昂,轻道:“你到底帮不帮我去求情?”
沉默了良久,但见曹昂缓缓起身,接着挥手道:“郭奉孝,我代我父之令,现免去你军师祭酒之位!”
两人紧紧地对视片刻,但见郭嘉身体微微颤抖,古怪的笑道:“好啊,好啊。那郭某就领命了,多谢司空大人和曹公子恩赐。”说罢,转身倒在塌上,背对曹昂,显然已有逐客之势。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郭嘉,曹昂缓缓起身走到门口,突的开口道:“奉孝兄,你知道和其他的谋士相比,你对我而言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人接曹昂的话,但见曹昂自言自语道:“你是我的朋友,最真的朋友,对于我来说,我不需要你有很多的计策,就算你不够聪明也不打紧.....只要你能保住性命跟我走到最后,曹昂就心满意足了。”
躺在塌上的郭嘉,身体似是微微的有些颤抖,但听曹昂一脚迈到门槛,转头道:“老兄,好好静养,保住性命跟我走下去吧。我曹氏的张子房,姜子牙除你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但见塌上的郭嘉泪流满面,眼泪一颗颗的流到了被褥之上,喃喃道低语道:“嘴上抹蜜了吗?竟挑好听的说,我要睡觉了....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