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很大,公孙婉儿带着张狂走了数盏茶的时间,才终于在一个门扉洞开的大厅前停下了。
公孙婉儿轻声道:“稍后切勿多言,否则惹祸上身,我也帮不了你。”
张狂点头应承,公孙婉儿当先进了房内,张狂也踏入门中。
第一步刚一踏下,张狂就感觉到一股摄人的威势向他袭来!张狂脸色霎时苍白,这股威势仿佛君临天下的霸主,带着浓烈的杀气!
张狂就感觉自己好像大海波涛中的小舟,全身竟毫无抵抗之力!双腿霎时一软,差点屈膝跪下!张狂一咬牙,全身一抖,全身地真气疾运,才强自撑住。
然后,他又踏了一步。
一刹那,所有的威压杀机全部消散,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张狂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去。
公孙婉儿回过头看了看张狂,像是明白了什么,口中道:“你没事吧?”张狂摇了摇头。
公孙婉儿点了点头,走向厅中。
厅前是一张大理石屏风,屏风上绣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图,张狂绕过屏风,看清了厅中的摆设。
左右侧席皆由上好黄梨木所制,厅中主座由是金壁雕铸的虎视江山图。图下便是主人所坐的正席。
正席上却坐着一个人,一个男子。大概三十些许,身上是一件青黄蟒袍,座上摆了一壶酒,几个小菜,这男子坐在那里,就像与自然融为了一体似的,像一口古井,深不可测,毫无波澜。
张狂目中神光一射,此人是一个可怕的高手!高到让人难望项背!
公孙婉儿上前道:“世叔这么好的兴致?”
那人抬起了头,张狂才发现,那人额前已有白发,比自己料想得年长一些。但是,这个男子却是十分英武!那一缕白发,却凭添了一分独特的魅力!
那男子放下了酒杯,笑道:“原来是公孙家的丫头来了,我昨日才到此处避暑,想不到你今日便来访,近来过得如何啊?!”声音苍劲洪厚。
张狂吃了一惊,听这声音,至少也在五十上下,而这男子,便是三十些许的模样!
公孙婉儿口中道:“世叔说笑了,婉儿如今被朝廷鹰犬追杀,已经逃了两月的命。世叔身为朝廷镇南王,婉儿也只好来寻求些庇护了。”
这镇南王笑了笑,说道:“凭你的手段,还有人能把你怎么样吗?”
公孙婉儿才又言道:“此次来追杀婉儿的,带头的便是内司的三档头铁鹰呢!如果不是有我请的护卫,我恐怕都已经命丧黄泉了!”
镇南王皱了皱眉,摇头叹道:“**佞误国啊!曹正淳那家伙蛊惑皇上,修炼长生不老之术,搞得朝野上下乌烟瘴气,皇上也有半年未上早朝了!”
公孙婉儿出言道:“世叔为何仍对那狗皇帝抱幻想?!那狗皇帝不爱民如子也罢,但他修炼什么长生不老之术,其实便是采阴补阳,祸害女子!这半年中,被他亵玩而死的女子,还在少数吗?”镇南王摇头苦笑,眼神飘向张狂,目中忽的精光一湛,问道:“此人便是你请的护卫?”显然,他是在问公孙婉儿。
公孙婉儿点了点头,回答道:“不错。”
镇南王点头赞许道:“的确不错!小小年纪,已有一只脚踏入先天之境,呼吸之间,也是玄奥义理!小子,你修炼内功多久了?”
张狂回答道:“不足三年……”
张狂说了谎,的确,他修炼的时日尚短,但张狂感觉得到,自身修炼的速度绝对是惊世骇俗!说出去的话,是祸非福。况且,不足三年有很多种理解,修炼两年,修炼一年,修炼三个月都是不足三年,就要看这位镇南王是怎么想了。
镇南王笑道:“不足三年便至先天之境,好小子!当初公孙帝尊修炼了整整六年才有此修为,而我修炼了整整九年!哈哈,若是你不夭折,恐怕那家伙天下第一的名头,就该拱手相让了!”
张狂想不到自己故意说得长些也是这么惊世骇俗,不由暗道:“要是我告诉你我修炼不足三个月,你岂不是要上吊自杀?”
但是口中却言道:“王爷过奖了,我亦不过是机缘之下得高人传授,实非小子自身的资质。”
镇南王也说道:“难怪你气息绵长,内劲雄厚,但却五觉未通,原来如此,倒是你所言,那样的功法名为‘醍醐灌顶’,却是偏路法子,少有人施用。”
张狂点了点头,却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