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了。”
月下*藤堂机如雷光一般向‘兰斯洛特’刺去。一段,二段对方还勉强躲了过去,但到第三段时对手已是无计可施了。机体被贯穿,月下的剑刺进了驾驶舱的上部——
不,敌人还活着。在躲避那致命的三段突刺的过程中,‘兰斯洛特’将姿势下压,这就使得最为重要的部分,也就是驾驶员所在的驾驶舱和能量填充装置逃过一劫。藤堂在将剑刺入机体后改变轨道,由于对方改变了姿势,他只将驾驶舱的上部砍了下来。也就是说,他砍掉的不过是覆盖驾驶舱的装甲部分,根本不能令机体完全停止活动。
——嘁。
胜利就在眼前却又遭到了阻碍,鲁鲁修不禁有些不耐烦。但也无所谓,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继续紧逼就行了。给予它一定伤害的话,接下来……
但就在这瞬间。
在‘兰斯洛特’的驾驶舱上部。当然,没有了遮蔽物就意味着内部能被外人看得一清二楚。外人能够看见坐在驾驶舱内的驾驶员。
‘兰斯洛特’站直了身子。这时,驾驶机甲的驾驶员的面容,出现在鲁鲁修所乘坐的无赖的显示器上。
柔软的自然卷发。
稚气未脱的双眼。
但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毅然。
他没有露出平时的温和笑脸。这是他认真时的表情——鲁鲁修对此非常熟悉,他曾看到过许多次,这样的表情。那张脸,是唯一被自己所重视的,名为枢木朱雀的朋友的脸——
鲁鲁修的双眼瞪得滚圆。他端正的容貌顿时像冰雕似的变得煞白,紧绷。
“骗人……”
看到这一幕,聂绍辉摇头轻笑了一声,“都说了,叫你撤退的,与其知道,还不如装作不知道的好。”
被这一幕震撼的不止鲁鲁修,包括不列颠人以及黑色骑士团,还有藤堂和卡莲。
“喂,那不是十一区人吗?”这是记者们的声音。
“我记得,对,他名字叫——枢木朱雀。”
“曾作为克洛维斯殿下案件的嫌疑人被逮捕的那个……”
“居然让一个十一区人来驾驶knightmare?”
“开什么玩笑!怎么有这种事……”
“这是怎么了!”
声音越来越响。尤菲米娅身边的达尔顿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当然,军中没有规定不允许不列颠人以外的人作为knightmare的驾驶员。但,这是情感方面的问题。至少在某些思想保守的不列颠人看来,将敬意奉献给一个非不列颠人并称他为骑士,是不可原谅的。所以柯内莉亚和达尔顿就lancelot和朱雀的消息从没有对外公开过。只是没想到,事实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揭开。在战斗中knightmare没有爆炸,而是将驾驶舱展现在了公众面前,这种概率实在是低于万分之一。
“到此为止了。”立刻,达尔顿对着自己的通信机发出了指示,“命令在现场转播的tv局的家伙退避……我明白,已经播放的也只能这样了。是我的失态。”
事后处理方法有很多,但无论选择其中的哪一项,继续将朱雀和兰斯洛特通过电波公诸于众都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冷静点,我说了责任不在你。空投部队呢……是吗,只要按照预定向那里前进就行。”切断通信后,达尔顿大步向会场中心走去。他对在周围穿梭的美术馆职员喊道。
“关掉影像!不能继续……”但就在达尔顿厉声高喝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嗓音在他身边响了起来。
“请等一等!”
“哈……”达尔顿回过头,眼前是身穿美丽正装的不列颠帝国第三皇女尤菲米娅。
“我想看下去……不,我有义务看下去。将军,你和我都有这样的义务。”她惹人怜爱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不安和愤怒,语气平静而又坚定。
“朱雀,吗……”月下的驾驶舱内,藤堂镜志朗也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道。那个在七年前跟在自己身边喊‘老师’的孩子,今天……却成了本该将自己处死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