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过张家界没有?去过天门山吗?登过那天梯吗?
我是去过的,大学暑假的时候,叫上妹子,爬天梯,九百九十九级,爬得整个人都虚脱了。
而现在,在我面前的,比天梯还要天梯,陡峭自然不必说,长是肯定的,最主要连个扶手都没有,踩在上面只能搭上半只脚,感觉稍有不慎就会往后滚下去。
“不行了,休息一下。”师父毕竟年纪是最大的,我回头看了看,我已经看不到下面的那个池子了,也不知道爬了多高,师父一下子坐了下来,然后倒在阶梯上,看着顶端的黑暗,整个空间都回荡着我们喘气的声音。
这里不知道多高,也不知道多大,人对未知总是恐惧的,我们无法猜测接下来会遇到什么,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盗墓是个危险的事业,冒险是必然的,我也不再自怨自艾,唯有努力向前。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这样浩大的工程,纵观历朝历代,就算是秦始皇也玩不转吧。”我皱着眉头说道。
我一直都在思考,到底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这里地处北方,先不说秦始皇会不会到这里来,就算是会来,他能玩得转这样的大工程?建造长城已经举国空虚了,这工程可比建造长城还要困难,光是挖空这里就不知道要多少年月。除此之外谁还会这样搞?汉武帝刘彻?隋炀帝杨广?应该都没这本事。
如果这里出现文字,我想我还能够推测一下时间,但是并没有。雕刻?按照风格也能推测出大致的时间,可惜也没有。至于绘画,那就更加不会有了。
目之所及,除了下面那一池子蛋清一样的东西之外,这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而且还是千篇一律整整齐齐的石头。所有的石头的种类大小颜色,完全一样。
我能看到的就是这楼梯,不知道通往何方,下面已经埋没在黑暗中,这台阶的宽度完全无法揣测,左右两边我觉得只怕有上百米,总而言之,看不到边界。
这里安静得可怕,我想倒不如聊聊天,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师父跟我讲的从来都只有恐怖的故事,现在这里已经足够诡异,我想也就用不着他再来添油加醋了。
我想跟军哥说说话,但是扭过头去一看,他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干嘛。
剩下的便只有那个霍夫斯基了,可惜他是个闷葫芦,可能是普通话不流利的原因,一路上他说的话加起来不到一百个字,跟他聊天也是费劲,索性我也就打消了聊天的念头,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出去,节约一下口水也是好的。
我想我们爬上这个梯子总共花费了一个小时,不,或许是两个小时的时间。当我抬起头,能够看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我的兴奋简直,这么说吧,就感觉你裤子都脱了的时候苍老师从你的电脑里走下来那样。
“哇哦,我们终于上来了啊啊啊啊。”我想,此时此刻,唯有大声呼喊,才能抒发我内心的激动之请。至于惊动安息之魂?滚粗吧,我是来盗墓的,惊魂算球,待会儿还要摸尸呢。
没有人阻止我,我看到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刚才的那一段旅途对于我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煎熬。
建筑台阶的高低,是随着基座的高低而变化的,基座越高,台阶越多,在古代,台阶每层的高度和宽度是有定制的,《工部工程做法则例》“其宽自八寸五分至一尺为定,厚以四寸至五寸为定”,这是历代不能突破的定制.基座的高低自然关联到台阶踏跺的级数,即“阶级”的多少,“阶级”一词后来衍生为表明人们阶级身份的专用名词,可见台阶的等级标志作用是极为显著的。古代一般是九级,或者十三级,那都是九五至尊才能享受的待遇了。我想了想,我们这恐怕都几千级了吧,如果这是个墓,墓主人的身份岂不是突破天际了?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然后,探照灯的光往前面一打,出现在我们目光里的东西,让所有的人都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师父,我想我们或许要名垂青史了。”我看着前面,幽幽地说。
师父很严肃地纠正我的说辞:“应该是遗臭万年才对。”
军哥摩拳擦掌:“神器啊,这里面绝对有神器,我向**保证。”
霍夫斯基双手持枪,虽然似乎显得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像我们这样表现出狂热。
在我们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周围挖掘的痕迹犹在,一直到这个时候我们仿佛才能确信,我们依旧处于这大山的腹地。
但是地面是平整的,铺着石板,跟之前我们走过的一切一样。
让人惊讶的是在广场的另一边,那一座建筑。
那一座建筑,正面对我们的是十几米高的基座,这巨大的锥形的基座,活脱脱了像是埃及的金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