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我们是该给电厂选个好位置去了。”
“当然,马上就去,我们还要亲手为能给我们天朝带来无限光明的第一个电厂奠基。”林海丰站起身,丢下还没有抽完的烟斗。一边儿接过柳湘荷递来的披风,边着刘丽川嘱咐到,“这次随机器会来一批技术工人,要妥善安排好他们的生活,在这方面,不要怕花钱,花的越多证明我们收获越大。”
天京的郑南收获多多。
当杨秀清着郑南手里拿着的几只针剂,给他讲了“青霉素”和“破伤风”这两种药品的性能,还有未来的憧憬后,杨秀清这个天塌了都不会眨眼的硬汉子,居然也是和傅善祥一样,半天都没合上大张着的嘴。以后能不能利用药品赚钱那倒是小事,单凭这两种药,可以挽救多少在前线英勇奋战的将士们的生命啊。
“大量的制作,供应到每一个战场上去,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惊讶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句发自杨秀清口里的斩钉截铁的命令。
“我们在做这方面的工作。”着着了急的东王,郑南呵呵地笑着,“不过,真正要大批量的生产,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至少我们不久可以有自己将士救急的东西了。”
杨秀清笑了,他扭脸傅善祥,“你,还是宁王老弟实在,可不象你一心崇拜的那个林海丰,净跟我耍花枪。”
一句话,把个傅善祥说了个大红脸。
“海丰又和王兄耍什么滑头了?”郑南有些奇怪。
“你他的信,”杨秀清随手把刚收到的林海丰的信交给郑南,“这个家伙,我本来是打算叫他动用陈玉成的那只部队,去解巢湖之围,扭转一下皖北的不利态势。谁料他竟然诉了一大堆的苦,派了个原本该归还翼王老弟的唐正才部来糊弄我。”
郑南粗略地了下林海丰的信,抬头呵呵地笑到,“来海丰也是被缠在上海和杭州了。”
杨秀清哼了一声,“他啊,他是有意要用围困杭州来拖延时间。这个家伙是想韦昌辉的笑话。”
“才不会,安王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傅善祥小声地嘀咕着。
“你这个丫头呀!”杨秀清摇了摇头,“我猜海丰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宁愿舍弃皖北,也不愿意影响他自己在上海的发展。皖北不能丢,以皖北作为屏障,把战火引到清妖的地盘上去,比在自己家门口打好。”
“那……”郑南想了想,“不然我去趟上海吧,正好有关上海的建设情况也需要我去,顺便再劝说劝说海丰?”
“不用劝他了,现在胡以晃他们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江西,正在休整。达开马上马上将进军宜昌,等宜昌拿下,叫达开他们分兵过来。离开这个林屠户,老子照样不吃混毛猪。”杨秀清哈哈地笑了起来。
“殿下,人家常说的可都是张屠户,哪来的什么林屠户啊?”话一说完,傅善祥也禁不住地捂着嘴儿笑了,唉,想想安王来的军报,说他是个屠户也还真不冤枉啊。
杨秀清笑了会儿,忽然又望着郑南,认真地说到,“去上海要快去快回,不要老是那么专心于公事上,闲暇的时候多陪陪宣娇妹子,她可是有了身孕了啊。”
郑南咦了一声,莫名其妙地着东王,“王兄是怎么知道的,我好象没和外人提起过啊?”
“这天朝上下,还有我杨秀清照顾不到的地方吗?”杨秀清眨了眨眼,又笑了。
郑南嘿嘿地笑了。望着杨秀清有些发锈的脸色,再想想依旧是无优无虑埋藏在深宫里的洪秀全,他满腑的感慨,“王兄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事无大小,总要躬亲,对王兄的身体不利。另外,您的眼睛更要格外地注意。”
“怕什么,大不了瞎上一只眼,更好。这不是正应前几天刚学会的那句成语了,一目了然。”杨秀清揉了揉眼睛,无所谓地说到。稍挺片刻,他仰了仰头,“早晚都会有充裕的时间去好好地休息的,谁又能真正的去活上百年,更不要说千年万年了。”
刚刚血战完的荆州城内,战火的硝烟还没有完全散去,石达开又把目光落到了宜昌。
“殿下,十几天的连续苦战,将士们多有疲惫,不如暂时休整一下,再全力攻打宜昌不迟?”张遂谋小心地提醒着,“河南巡抚陆应谷的人马已经到襄阳,不可不防。”
“正是因为这样,才必须加快我们的步伐,不能给清妖以任何一点儿喘息的机会。”石达开一摆手,“老办法,先围城,边围边休整。来了想救援的就集中力量打援,没有敢来的就攻城。”
十万大军开始继续西进。
石达开站立在船头,环顾着浩浩荡荡的天军行进的行列,深深地吸了口凉凉的,却又有着一丝甜香气的江风。在他的脚下,是欢快流淌,一直奔向东方的涛涛长江水。
长江,很快将成为拱卫天朝的一道不可逾越天然屏障,南北割据的局面已成定局。伟大的天朝,再不是汪洋中的那座孤岛。金色的太平天国大旗迎风飘舞,水陆呼应,人欢马嘶,铁流滚滚。他们的后面,是荆州,是武昌,是长沙,是南昌,是天京,是苏州,是上海,是连成了一大片的牢固的根据地。这大片的根据地,恰恰就象是天朝这个大厦的奠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