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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还看今朝(一定要看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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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冷冷的看着武念亭,一直冷冷的看着她脸上变幻的神情,见她时而惊喜,又似乎时而悲愤,似乎是不能接受这个身份,徐燕如心底无端的怒不可遏b>

“上官天珠,你知不知你何止是集三千宠爱在一身,你简直就是集万千宠爱在一身啊。未央城城主的宝贝千金,靖安帝的宝贝公主,阿澜的宝贝妻子……有些人,便是努力追求一辈子,便是拿命去换也换不来你在这一世享受的恩宠。你还有什么资格觉得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

语及此,徐燕如的嗓子中透出阴森的、哽咽的、呜呜的笑声,闻之惊悚。

这笑声令武念亭打了个冷颤,从迷懵中清醒,震惊的看着徐燕如。

“你出生的时候,差点丢命。终于,你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父王他怕了,最后在天遣面前妥协,将你过继给了武老爷子。但是,他又实在舍不得,于是又故意去武府将你劫持出来,演了一出戏,以你的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出现在武老爷子的面前。更因了这份救命之恩,他轻而易举的便定下了你和阿澜的亲事。你父王所有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在你的及笄之年听到你能正式喊他一声‘老爹’罢了。”

这个意思是……这个意思是……武念亭霍地问道:“你是说,我和师傅的亲事早就定下了?”怎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没有任何人和她说过,便是她师傅也没和她说过。她师傅也一直说是她醉酒后胡闹偏要嫁给他,于是他只好同意了。她师傅更和她说她这是‘酒后吐真言’,是以她一直觉得既然是酒后吐真言,那嫁她师傅也好。

“是。打你过继起,阿澜就已注定是你们上官家的牺牲品。如今好了,阿澜果然累死了,所以是你们上官一族累死他的。你知不知道,当初他有多反抗这门婚事,他不想,不想娶你。”

“你说师傅早就知道一切?而且当初还不想娶我?”

“是。想当初,认命成为你的未婚夫时阿澜有多痛苦。可他又不能反抗你父王的命令。于是他变着法子故意讲一些风月之类的故事你听,目的就是希望你自己能为自己挑选一门夫婿。他觉得只要你有了意中人,只要你向你父王开了口,依着你父王对你什么都答应的原则,你父王肯定会放过他。到时候他也可以寻找他自己的真爱。可是,可是……”说到这里,徐燕如居然哽咽了。

一直静静听徐燕如说话的靖安帝直蹩眉。上官澜想毁婚这事他是知道的。那一年还因席方平闹了一个好大的乌龙。当事时他还为了武念亭不值不满,相当的生上官澜的气,便将武念亭带往合州散心,同时破获了几桩疑案、悬案。

原来,上官澜不满婚约的原因在此。

但如果说上官澜初时不满婚约可以解释,毕竟少年血气方刚,谁又会喜欢媒妁之言呢?可上官澜后期的种种表现却足以证明爱武念亭之心。这个徐燕如肯定隐瞒了些什么没说,如今故意说这些话是想扰乱武念亭的心神。

靖安帝善于权衡朝堂,看人就能观心,徐燕如的这点子伎俩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眼睛。于是,不待徐燕如语毕,他截话道:“天珠。不要相信她的话。想一想澜儿苦心教导你的这些年。想一想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天的点点滴滴,澜儿到底是迫于你父王的压力娶你还是真心实意的娶你,你应该分得明白。”

无视靖安帝的话,武念亭定定的看着徐燕如,问:“我想知道,我师傅为什么那么怕我父王。为什么那么顺从我父王的命令。”

“因为,阿澜是你父王的徒弟。你父王便是我未央城的第四十任城主。而阿澜便是我未央城的第四十一任城主。”

闻言,武念亭再度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靠在那废裂的桃树桩上。

虽然有她父皇的言词劝慰,虽然她能明白的感受到她师傅对她爱的点滴。但如果开始师傅是被逼迫的话……

徐燕如的悲苦神情是不是在怨斥当年如果没有她武念亭横刀夺爱的话,顺其自然发展下去,师傅当年喜欢的应该是徐燕如。

不知不觉,武念亭想起逍遥王府的澜院书房中,那一抽屈的装有桃花的香囊、扇坠。

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师傅相当的宝贝那些东西。有一次,她将那些东西都毁了。虽然有淘气的成分在里面,但也不排除她的故意为之。如今想来,其实从那个时候起,她便生出了独霸师傅之心,她只希望她师傅的注意力都用在她身上,不要分心于那些什么小玩意。虽然那个时候的淘气无关男女私情……

可是,她当事时小,但师傅不小了,徐燕如也不小了。

是不是说,正因了她的横插一杠子,师傅才不得不收起对徐燕如的爱。

如果当年没有她,师傅就不会挑起逍遥王府的责任。

如果师傅不挑起责任的话,他就不会为逍遥王府的事左右奔波。

如果不为逍遥王府的事左右奔波的话,他就不会死……

归根结底,也就是说,师傅是因她死的?

在武念亭钻牛角尖的功夫,靖安帝却是说道:“不可能。你未央城第四十一任城主和世怀是结拜兄弟,如果真是澜儿,世怀没有认不出的道理。他们本就是兄弟,哪有再结拜一次的道理?”

“那一次,二郎山,和你儿子结拜的人是叶歌,并不是阿澜。只是巧

,并不是阿澜。只是巧之又巧的,叶歌穿了代表着未央城城主的衣物而已。”

叶歌是叶问的儿子。叶问曾经官拜东傲的吏部侍郎,也就是林府的老二媳妇叶紫的亲哥。

对叶歌,靖安帝是有映像的。林老夫人去世那一年,叶问还专门带着叶歌进宫问候过他。那个时候的叶歌好小。

如今想来,叶问在年纪青青的时候就辞官归隐是有原因的了。因为,叶问是镜儿的死党,正因为叶问知道了镜儿的下落,这才不惜辞官归隐,守在了镜儿的身边。

也就是说,叶问一直就在未央城。

那叶歌冒充上官澜,也就顺理成章了。

在靖安帝思绪间,徐燕如阴阴笑道:“陛下,你和我们的第四十任城主真有意思。你可以容忍他和你的皇后生的女儿,而他居然也能容忍下你和你的皇后生的儿子。知道不,他此生只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是阿澜,二徒弟就是你的儿子龙世怀。”

靖安帝清楚的知道儿子遇到一江湖中的怪人,那怪人教授儿子一身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功。这也是他非常放心放那个路痴儿子天南海北的闯的原因。儿子的武功学识能有今日之作为,最大的助力来自于那个江湖怪人。他非常的感激那个江湖怪人,可以说那个江湖怪人对儿子的教导并不下一个亲爹的责任。是以,靖安帝总想和那怪人结识以示感谢,不想是自己的好友上官若飞。

一时间,他方才心中的纠结已全然放下。心中释然一笑:原来,喜爱的都是一样的。爱屋及乌也是一样的。

“呵呵”一笑,徐燕如道:“陛下,您笑什么?”

“我笑你不懂。不懂我们的感情。之于若飞,他拥有的只是镜儿,从来不是我的皇后。之于我而言,我拥有的镜儿永远是我的皇后。”

林镜镜,初为逍遥王妃,后自请下堂,入宫陪伴在靖安帝身边,那个时候她和逍遥王爷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他龙今朝的女人。

跳下千丈崖,她死里逃生,后来碰到上官若飞,数年后有了武念亭。那个时候,她和他龙今朝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上官若飞的妻子。

而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他喜爱武念亭也罢,还是上官若飞喜爱龙世怀也罢,不过是因为这两个孩子都是林镜镜所出,爱屋及乌罢了。

不是非常明白靖安帝的话,徐燕如‘哧’笑一声,看向武念亭,道:“人道死前要做个明白鬼,上官天珠,你得感谢我,感谢我让你当了个明白鬼。”

“你想杀我?”

“不是想,而是一定要杀了你。”

“就是为了我师傅报仇?”

“是。”

“你是因爱师傅不得恨上了我,你只是想杀我泄恨而已,却偏要冠冕堂皇的为自己正个为了师傅报仇的名。你知不知你这叫本末倒置。”

闻言,徐燕如有些恼羞成怒,怒喝道:“你胡说。”

“若你真杀了我,我师傅便是在地狱里也会回来,杀你为我报仇,你信不信?”

‘呵’了一声,徐燕如道:“好啊,那我等着他来报仇。能死在他的手中,我死也甘心。”语及此,她掌中的弯刀直指武念亭,又道:“来吧,是要我将你千刀万剐还是你自裁于我面前我留你全尸,上官天珠,选一个罢。”

方才一招之间,靖安帝便已见识了徐燕如的武功,诡谲、刚猛,不似女子常习之功,倒颇有男儿的风采。

他断定,徐燕如这般年纪能够练出此等修为,定是走了某种捷径,她那乌黑的唇就是最好的邪祟侵体的证明。

而看徐燕如眼中的戾气和手上蠢蠢欲动的弯刀,是必要杀了武念亭无疑的。

武念亭没武功,以他现在的身手,和徐燕如斗个上百回合没有问题。而这些时间足够武念亭划着竹筏离开湖心岛。

“天珠,你先走。”

“父皇。”

“快走。回家等着父皇。”

闻言,徐燕如‘哧’笑一声,道:“陛下,没用的。整个未央湖,已被我的人围得密不透风。就算你们逃出湖心岛,一样会葬身未央湖。陛下,我不明白……”说话间,她手指向武念亭,问:“她的父亲抢了你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一力护着她?”

语毕,她手中的弯刀直直飞出,直劈武念亭的面门。

靖安帝一把拽了武念亭飞身躲过,待站定之时,便见弯刀所过的地面皆留下数尺深的裂隙。

这份功力,十足骇人。

“放手、成全、爱、幸福,你不会明白,你已入魔障,永远也不会明白。”说话间,靖安帝一把推开武念亭,将她推出十数丈之远,道:“走。”

武念亭不是傻子,徐燕如的武功不弱,而且徐燕如杀她之心十分强烈,逃是逃不掉的。

她知道她留在这里只会给她父皇添乱,且只会拖累她父皇。

但她也知道,如果她离开,她父皇必死无疑。那什么‘回家等着父皇’的话不过是她父皇骗她离开的权宜之计。

“不,父皇。天珠不会走。绝对不离开父皇。”武念亭一步步走到靖安帝身边。

“你……”

一定要活下去,便是为了父皇也得活下去。

父皇还没有看到他的孙女、孙子呢。还没有看到珺姐姐、于贵妃的孩子呢。

不能,一定不能死。

念及此,武念

及此,武念亭一步步往徐燕如方向走去。

靖安帝急忙一把拽了她,道:“天珠。你疯了。你不是她的对手。”

一把甩开靖安帝的手,武念亭再度坚定的一步步的走到徐燕如面前,道:“徐燕如,我答应你,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死在你的面前。但是,我求你一件事。”

“说。”

“放过我父皇。”

“我从来就没有杀你父皇的打算。只要他不干涉你的死,我答应你,放了他。”语毕,她将手中的弯刀丢到了武念亭的面前。

眼见武念亭弯腰捡弯刀,靖安帝上前一把将它踢开,拽了武念亭,道:“你还是父皇的那个公主吗?便是死也得有骨气。用你的自裁换来父皇的活,只会让父皇生不如死。那还不如现在给父皇一刀来得痛快。要死,我们父女俩死在一处,黄泉路上好做伴。”

武念亭眼中一热,道了声‘父皇’后,突地大力将靖安帝推开。

她本就天生神力,再加上用了全力,靖安帝自是被她推开,踉跄至那最大的桃树桩前才止住去势。也就在这个功夫,武念亭一把捡起了弯刀,直指徐燕如,道:“你发毒誓。”

‘哧’笑一声,徐燕如道:“其实,我觉得我和你父皇的境遇很相同,大体上我非常的同情你的父皇。做为同道中人,我为何要杀你的父皇呢?放心,我不但不会杀你的父皇,而且还会允许你的父皇将你的尸身带回东傲。话我摞在这里,信或不信由你。至于发誓,你……不够资格命令我。”

突地,武念亭将手中的弯刀甩向徐燕如,道:“不敢发誓的骗子。”

定定的盯着地上的弯刀怔忡半晌,徐燕如阴阴的笑了起来,那笑声似来自地狱的鬼,细且长,她道:“好好好。本想着成全你和阿澜死同穴,万不想你不乐意。好,那便由着我将你千刀万剐的好。”

说话间,徐燕如手掌翻飞,地上的弯刀瞬间被她掌入手中。

武念亭的眼睛此时却是亮了。弯刀她方才下了毒。毒虽然不烈,但发作起来也足够徐燕如受的。

她快速跑到靖安帝身边,一把扶了靖安帝起来,道:“父皇,没事吧。”

“没事,小东西,我还真以为你会自行了断呢。”

“那岂不是将皇室的颜面丢尽!你女儿我才没那么傻呢。”

随着武念亭的语音落地,靖安帝已觉一股强大的劲风袭来。他马上抱着武念亭就地滚了三滚,躲开了徐燕如的第一波攻击。

“陛下,我念你情深,一再放你一马,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靖安帝是几次出生入死的人,早将生死看淡,他放声道:“死有何惧。再说,胜负未分,死的不定是谁。”

“好好好。我就成全你们父女一起走黄泉路罢。”

随着徐燕如手中弯刀的袭来,靖安帝已一把推了武念亭离开,他腰上的软剑亦出手,直击弯刀。

刀来剑往,强大的罡气震得武念亭的耳朵都痛了起来。

徐燕如的武功一如靖安帝所猜测,走的邪祟之路。招势虽然凌厉狠辣,但内力不够。靖安帝则不一样,他习的是纯正内功,所以在内力上占了上风。但是,在招势上却落了下乘。

徐燕如不仅暗自心惊,若不是她这段时日的功力涨进,只怕不是靖安帝的对手。

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点点寒光不停的闪跃在夜中。二人拼杀间,很快百招便过。

一如靖安帝所料,他只能应付百招。

百招一过,他便觉得有些吃力。只能以内力之长搏对方内力之短,暂时将战况维持在平局。

武念亭紧紧的捂着耳朵躲在桃树桩后,算着时间,希望徐燕如越运功越好,只要她越运功,毒就会发作得越快。

在一阵惊天动地的轰响声过后,武念亭抻出脖子看向打斗的场面,只见靖安帝威然站立,而徐燕如狂吐鲜血的倒在十丈开外。

‘耶’的一声,武念亭从桃树桩后蹦了出来,冲到靖安帝面前,道:“父皇厉害、父皇威武,天珠爱父皇。”语毕,一张小嘴不停的在靖安帝脸上亲着。

“上官天珠,你……”

武念亭冲着震惊中的徐燕如扮了个鬼脸,道:“你的弯刀早被我下毒了。你越是运功攻击我父皇,你的毒就会发作得越快。”

“天珠。”靖安帝无语的瞪着这个宝贝女儿,原来她方才闹自裁是暗渡陈仓啊。演得真像,真把他给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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