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怎么样才能让它该死地从安斯比利斯的手上掉下去?”欧西亚难得的暴躁了。
依冯道:“为什么要把它弄下去?当圣使有什么不好?”她顿了顿,疑惑地看向安斯比利斯,“圣使是干什么的?”
安斯比利斯面无表情地说:“传播知识,造福人类,改善世界,美化心灵。”
……
依冯、欧西亚的脸色都很微妙。
听起来的确是伟大的任务,但是对人类小说里长期以反面形象出现的魔女和吸血鬼来说,这任务真的是太蛋疼了!
欧西亚回过神,对着金书和淡定的安斯比利斯抓狂:“想办法把它弄下去啊!”
看着爱人恼怒焦急的神色,安斯比利斯心情大好,反倒不急了。
依冯问安斯比利斯道:“你是怎么把它从海怪体内弄下来的?”
欧西亚见安斯比利斯皱了皱眉,福至心灵,猛然扑过去。
安斯比利斯抬脚,抵住了他的肚子,抓着书的胳膊往后躲闪了一下,然后脸色一僵。
欧西亚心里咯噔一下:“你不要告诉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依冯乐不可支,整个人趴在门框上,笑得快要厥过去了。
欧西亚绕到安斯比利斯的身后,发现圣书卡在安斯比利斯的后背与椅背之间。他嘴角微抽:“不要告诉我,它连你的衣服和椅背都不放过。”
安斯比利斯道:“我需要一把斧头和一把剪刀。”
“哈哈哈哈……”依冯笑得更大声了。
这时候她还要说什么呢?
让你们秀恩爱啊,现在秀逗了吧。
这就叫,不作不死。
疯狂地幸灾乐祸的依冯并没有察觉到安斯比利斯眼神里的阴冷。
欧西亚找来剪刀与斧头,路上遇到出来巡视的船长。船长担忧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真切地问是否需要帮忙。
欧西亚神色轻松地表示房间里的椅子坏了,他想让它坏得更彻底一点。
船长又状若不经意地问起他们昨夜的行踪。
海怪出没前后,他不止一次地搜寻这两位由布宜诺斯艾利斯总主教亲自介绍的贵客,都毫无讯息,正当他以为两位贵客可能不小心坠海遇难的时候,他们又毫发无伤地出现了,尽管船的想象力老迈而保守,并没有想到他们其实不是人,可是神秘诡异的行踪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欧西亚推托说昨晚看到了太可怕的景象,于是和恋人一起躲在了底层。
提到昨夜,老船长也心有余悸,将心比心地理解了他们的选择,匆匆叮咛了几句,又回游轮驾驶舱去了。
欧西亚回到房间,安斯比利斯和依冯正面对面坐着。一个靠着椅背,老神在在,一个捂着肚子,笑容满面,如果不是太了解他们两个人,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副两情相悦的美好画面了。欧西亚一眼就看出了依冯笑容背后的痛苦。
果然,依冯抛来求救的目光。
安斯比利斯阴森森地说:“看来你还没有笑够。”
依冯一边哈哈哈一边痛苦地揉着双颊:“够了!”
安斯比利斯似笑非笑:“你确定吗?万一像刚刚那样失控就不好了。”
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竟然也会有男人喜欢。现在的男人的智商都喂狗了吗?
她幽怨又隐秘地瞟了欧西亚一眼。
眼前这么一个美丽大方、风情万种、胸怀宽大的大美女真的看不见吗?是瞎了吗?
依冯深信,自己与欧西亚联手,战胜安斯比利斯妥妥的,完全不用怕他疯起来要人命——当然,前提是,欧西亚肯与她联手。
但事实是——
欧西亚提着斧头和剪刀,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安斯比利斯的身边。
安斯比利斯挑衅般地冲她一笑。
依冯抠断了自己的指甲!
……
丢掉,断裂出又抽了新的出来。
欧西亚并没有察觉到依冯跌宕起伏的内心世界,高高地举起斧头,对着椅子狠狠地劈了下去。
劈到半途,安斯比利斯突然道:“不如掰开。”以血族的体质,掰开一把木椅简直易如反掌,用斧头实在有点小题大做。
欧西亚手中的斧头贴着椅背擦了过去,“笃”的一声凿入地板。
但圣书还是和椅背、衣服的连接就脱离了开来。
……
安斯比利斯抬起手,依冯和欧西亚的目光跟着落在他书中的圣书上。
很显然,斧头除了凿坏了一块地板,什么作用都没有派上,圣书是自动脱离椅背的。
但,这是怎么发生的呢?
欧西亚说:“震落的?”斧头落地时的动静不小。
安斯比利斯道:“不会比她,”眸光扫过依冯,“的笑声大。”
依冯:“……”不生气,不生气,都知道他小肚鸡肠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欧西亚又说:“被风刮落的。”
安斯比利斯道:“不会比她落座时带起的风大。”
依冯:“……”安斯比利斯什么都好让人生气!
欧西亚张了张嘴,看向依冯:“你刚才还做什么了?”
被安斯比利斯教训了一顿之后,依冯安分了许多,再不满也不会表露在脸上:“会不会是安斯比利斯……大、人!”深吸了口气,“做了什么与众不同,”天怒人怨,“的事,才让圣书掉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