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冷却过后,理智悉数回笼。
安斯比利斯飞快地脱下自己西装,围在对方的胯部,挡住了裸|露的重要部位,千万般喷薄欲出的复杂情绪被克制在冰冷的话语里:“外貌变了,性格也变了,以前你在我面前可没有这么豪放。”
欧西亚道:“我很愿意和你一起讨论过去的我是多么古板无趣,但大敌当前,我们专心一点好吗?”
安斯比利斯意味深长地说:“嗯。在大敌面前裸|奔。”
欧西亚:“……”
安斯比利斯低头整了整他的衣服:“能恢复多久?”
欧西亚眼睛眨了眨:“一两分钟。”
安斯比利斯手指一顿,抬头看他,眼神幽深而压抑:“哦,最多还剩半分钟?”
“差不多。”欧西亚避开他灼热的凝视,四下寻找刚刚在暗处出手的家伙。
安斯比利斯手臂一伸,将他用力地按入怀中,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的双唇热烈得发烫,舌头灵活而激烈地钻入冀望已久的口腔中,狂乱地扫荡。他露出獠牙,刺破了嘴唇,分不清是谁的,血液随着唾液在两人唇齿间急切地交换着。
欧西亚想要推开他,却换来更强烈的钳制。
安斯比利斯的手指按着欧西亚的腰,每一根都像要深深地插|入他的身体里,让彼此血肉相连。
不知过了多久,激烈搅动的水声慢慢地停歇下来。
安斯比利斯的舌头舔舐着对方被蹂|躏得血肉模糊的伤口:“三分钟了。”
欧西亚气喘吁吁地瞪着他:“大敌当前。”
“没关系。”林中传来清冷的声音。
欧西亚挺直身体,警惕地看向四周。
安斯比利斯没动,失而复得的恋人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绪。
“刚才很抱歉。”那个声音继续说,“我以为你们是黑巫师的爪牙。”
欧西亚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安斯比利斯:“黑巫师的爪牙。”
安斯比利斯心中一痛,垂眸避开了欧西亚的目光。
欧西亚抬手轻轻地拍了拍的肩膀,既是对他的安抚,也是对过往的释怀。安斯比利斯这些年的痛苦挣扎和所作所为都被他看在眼里,曾有的憎恶和怒火都在对方近乎虔诚的愧悔中渐渐平息,而心疼的滋味,如南方空气中的湿意,无声地润入了他的心脏。
“现在不以为了?”欧西亚问。
“现场黑巫术的痕迹是我怀疑你们的原因。而骨戒上圣水的气息是我打消怀疑的理由。”为了显示诚意,一个全身裹着黑色宽大斗篷的人从树林的另一面缓缓地走出来。
安斯比利斯立刻挡在欧西亚的中间。
斗篷人停下脚步,拿出一件与自己身上的斗篷相似却不相同的深灰色斗篷,抛了过去:“新的,新款。也许你的恋人需要。”
欧西亚想要挡开,安斯比利斯却接下来抖开,看清颜色样式时,手腕微微一顿,眼里闪过一抹深思,却很快转身披在了欧西亚的身上。
欧西亚摸了摸斗篷,脸色也变得有点奇怪,抬眸看斗篷人,急切地说:“这件斗篷是你的?”
斗篷人不厌其烦地重复道:“新款新衣,我没穿过。”
欧西亚道:“那你有没有见过谁穿着一样的斗篷?”
斗篷人道:“没有。”
欧西亚道:“你从哪里买的?”
斗篷人道:“我爱人请人订做的。”
欧西亚心脏急跳了两下:“你的爱人是……”
“我们还是回到话题上来吧。”安斯比利斯强硬地插|入两人奇怪的问答模式。
斗篷人道:“我也不想与别人分享我爱人的信息。”
欧西亚脸色一红。
安斯比利斯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意,温柔地笑了笑道:“我也是。”
斗篷人道:“能解释一下现场的黑巫术吗?”
安斯比利斯道:“提问之前,不做个自我介绍吗?”
树林忽地刮了一阵清风,撩起了斗篷人宽大的衣摆,一绺白发从衣摆中调皮地钻了出来,很快又缩了进去。
“我来自元殊界,巫族。”
元殊界多族混居,是九界中非常特别的一界。与人界的多种族不同,元殊界的分类更大,有巫族、透明人、白鲨族等,不同习性,不同能力,不同外貌,有的种族甚至不是人形,差异极大,但他们相安无事地住在同一片天空下。而巫族在元殊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仅如此,数百年前,巫族甚至派遣了不少使者来人类建交,这也是人类中开始出现在巫师的原因。
因为巫族天生具有巫力,而人类需要借助外物使用巫术,所以两者以白巫师和黑巫师进行区分。
安斯比利斯露出讥讽的笑容:“哦,终于要出来收拾残局了吗?”
斗篷人静默了一会儿:“抱歉。”
安斯比利斯嘴角一弯,语气冰冷:“我不接受。”如果不是巫族放任黑巫师,高登也不会形成如今的气候,早八百年就灰飞烟灭,去地狱做苦工了。
斗篷人道:“无所谓。”
欧西亚打圆场:“哈哈!我想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的。”
斗篷人平静地说:“失恋。”
……
欧西亚无语地说:“这种理由真的是……”太任性了!
安斯比利斯点头道:“理解。”
欧西亚:“……”
消除了最外面一层的敌意,双方总算能坐下来好好地交换信息。
安斯比利斯没有作自我介绍,只是把高登卖得一干二净,连底裤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