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仙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因海风和岁月无情的的刮凿,使得他这张本已沧桑的老脸,皱纹更加的深刻粗糙,像龟裂的土地。
霍仙翁脸由微笑慢慢的扩展到满脸都是僵化了的笑容,似有隐忧,叹息道:“可巴他们那天看到的,就是冰狸火狐。”
“冰狸火狐?”除了邵振稍稍的撇了下眉,他们其余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同时脸上的神经绷得硬邦邦的。
“对,冰狸火狐!”霍仙翁再次严肃的回道。
“那怎么办?那两个家伙可不好惹啊!”少将似乎带着颤音的说着,冰狸火狐这四个字,至今提起他都心有余悸,不禁用手轻捂了下自己胸脯,只觉胸口那种莫名的灼痛感跃跃欲试的在骚涌。
“估计守灵草八九不离十的已经被冰狸火狐吃了,现在它们不仅会变异,而且还会隐身。”霍仙翁面沉似水的继续说着,脸上始终荡不起一层波澜。
此时此刻的少将,暗地吸了口凉气,神经绷得更紧,专注的听着,心思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的那个焚天密室,咕噜的吞咽了口口水。
霍仙翁将视线集中在邵振身上,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冰狸火狐并未对人造成威胁,也没有要伤害人的意思,不然你们俩也不会这样安然无恙的站在这!”
这句话终于让聂问稍稍的松了口气,他“接触”过冰狸火狐,身临过那种诡异的环境,虽然猎物无数,但生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神兽。
霍仙翁不再说话,他是在把后面的问题抛给邵振,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也只有邵振了。
邵振知道霍仙翁心中的忧虑,紧拢的浓眉舒展开去,眼前闪过一阵忧郁,但依然淡定从容的说道:“大家放心,我会马上离开这里,保证不会让冰狸火狐伤害到这里的任何一个村民!”
邵振之所以这么说,正是因为前天晚上他跟霍仙翁商议的结果,去缘城卖药材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当时冰狸火狐为护焚天神像而怒攻少将和天萧后,又莫名的请求霍仙翁搭救邵振,之后便神秘消失了。现在从现场的痕迹和可巴他们的描述来看,邵振最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那就是若真是冰狸火狐,他离开阿尔默村,那它们一定会跟着离开。
所以邵振心生一计,让霍仙翁紧随其后探实,于是才看到了那一震惊画面——冰狸火狐果然在邵振离开阿尔默村不久后,就紧随其后的离开了。
“既然冰狸火狐对我们没伤害,小哥你也别有太多压力,大可不必这样急着离开。”聂问见冰狸火狐对阿尔默村并没有造成威胁,也释然了许多,此时听到邵振说离开,徒增不舍。
一旁沉默许久的少将突然听到邵振准备离开,豁然从沉忆中惊醒过来,这正是他期盼已久的,立马附和着道:“聂叔,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都打扰阿尔默村这么久了,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不可能一直在这赖着你们呢。”
少将说完打趣的拐了下邵振:“邵队长,哈?对吧?”
邵振微微一瞥,没有搭理少将,深呼了口气,顿道:“我必须离开,这跟冰狸火狐无关!”他言辞恳切,这话就像给霍仙翁和聂问撒了一把干冰,顿时周围立马弥漫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迷蒙不清。
“不是冰狸火狐?莫非小哥还有其他难言之隐?”聂问皱起眉头问。
“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实不相瞒,我现在是全国A级通缉犯,我不想给阿尔默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邵振话音刚落,霍仙翁豁然一惊,踉踉跄跄的倒退几步差点跌倒,眼神难以置信的瞪着邵振。
邵振的话宛若一把冰刀一样狠狠的插进霍仙翁微力跳动的心脏,差点喘不过气来。从内心漫延出的恐惧和质疑,像冰刀化成的冰冷刺骨的液体渗透进霍仙翁的心脏,不忍发出一声寒颤:“真的?”
“嗯,对不起,我也是昨天才刚知道,所以昨天才没有回来,也是因为这件事。”邵振面不改色,但语气中带着隐隐焦虑。
聂问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他听得云里来雾里去去的,遂地追问:“为什么啊?贩毒走私?还是杀人放火?”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得回天城弄清楚,在这里待太久恐怕对阿尔默村的村民会造成不好的影响。”邵振说完,见霍仙翁满眼溢满了失望,他感到异常的内疚,又缓缓解释说:“爷爷,你放心,我邵振没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只是一个误会,您不用担心!”
从邵振的眼神里,霍仙翁读到了他从未曾看过的坚决,他为什么要怀疑邵振呢?他应该义无反顾的信任邵振啊,难道不是吗?
半天后,霍仙翁才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可是,全国通缉这事可不小啊,要是真的,你这辈子就完了。”
“爷爷,你别想太多了,我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么?这点事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邵振的话里有话,此时眼里已不再那般忧愁,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坚毅。
“仙翁,聂叔叔!”正在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这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