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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的夜总是带着一种浮躁和不安,随着最后一束夕阳的霞光被乌云遮盖,慢慢的,慢慢,夜,越来越深。苍弯里,没有圆圆的洁月,没有熠熠的繁星,没有璀璨的银河。
当第一道凌厉驰驰的闪电终于刺破苍穹的那一刻,接二连三的就迎来轰轰的雷鸣声响彻大地,哗哗雨倾,豁力地垂压着这座城市,疾射着,轰击着,捶打着一座座林立的高楼和别墅。
陈昕霓豁然带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尖叫声,抱着一个枕头,一脚踢开了邵振的房门冲了进来,大声叫道:“大叔,大叔,打雷了,我好害怕啊。”然后就一脚踹开被子钻了进去,身子还在瑟瑟发抖的紧紧向邵振靠近。
邵振没有怨昕霓把自己吵醒,因为他知道昕霓从小就怕打雷。每当打雷下雨的时候,她总是卷起身子窝在床头的一角,而现在,她终于没能坚持住,所以就冲进了邵振的房间。
或者,这些年,她一个人逞强了太久,只是想在最害怕的时候找个肩膀依靠,正好,邵振是她唯一值得依靠、唯一放心的男人。
看着昕霓此时就像只受了很大惊吓的小白兔紧紧的依偎在自己的怀里,邵振眼里突然生起了丝丝怜悯的心疼,把昕霓抱得更紧。
窗外的闪电依然肆无忌惮的叫嚣着,阵阵大风吹着树枝偶尔拍打在窗子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失轨的雨,滴滴答答地顺着窗柩落下,深深的渗入了墙角的泥土里。
次日清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驱散了最后一片黑夜,邵振在昕霓的一声尖叫声中咋然醒来。原来,昨晚昕霓就这样抱着邵振睡了一晚上。所以今早睁开朦胧的睡眼时,昕霓突然看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臂弯里,浑然把自己吓得惊跳起来,看清是邵振后,才隐隐想起原来昨晚是自己冲进邵振的房间的。
见邵振惊疑的看着自己,昕霓脸一下子通红了起来,急忙拾起床上的枕头捂着脸支吾的问道:“大叔,我们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邵振揉了揉没睡醒的眼睛,说道:“丫头,你别想太多了,昨晚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所以,当然没有发生什么。”
昕霓一听邵振的话,稍稍的卸下了紧张的防备,慢慢的挪开枕头看了看邵振,光着上半身半躺在床上,表情的确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一把掀过被子,又继续睡了下去。昕霓缩着头,脚一垫一踮的走出了房门。
昕霓轻轻的关上门后,慢慢的扯开枕头,低头晃眼的打量了下自己,穿的是件紫色薄丝长裙睡衣,心里豁然大惊道:“OhNo,我昨晚一整晚就这样靠在大叔的胸膛里睡了一晚?而且还没有穿Bra?这衣服穿和没穿的触感有什么区别啊?Mygod,这下惨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呐,呜呜......”
十五日早上9点整,市高级人民法院里一片肃然,川冬国戴着手铐悠然自得的站在一侧,身旁站着两个高大魁梧的警员。在川冬国的律师向法官以及在场的所有陪审员陈述了一切关于川冬国并无在场的证据后,全场哑口无言。
因为川冬国的辩护人的确提供了当晚证明川冬国有不在场的犯罪证据,当晚川冬国一下飞机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乌龙酒店休息,而所有保安,都是去为川冬国接风洗尘了。律师还提供了当晚川冬国和所有保安真真切切的住宿登记。
可奇怪的是,当晚乌龙酒店的监控系统也处于瘫痪状态,所以无法提供监控证明,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做了人证,以及电脑记录的身份登记信息,的确证明了川冬国有不在场证据,如果警方不能提供更全的证据证明川冬国当时在犯罪现场,那么川冬国即将无罪释放。而且警方将要赔偿一切诬告拘留等对川冬国造成的名义损失、精神损失以及耽误工作等所有损失,要想像川冬国这样的人物,要是算索赔的话,警局里谁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所以后果的严重性可想而知。
此刻法庭里的法警都在交头接耳的交换着意见,大都忧心忡忡的面面相觑,表示均无法提供川冬国当时在杀人现场的有力证据。
孙震刚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得意洋洋的坐在观众席上。
大伟和阿翔手心都硬生生的捏了一把冷汗,心里都在纠结着邵振为什么还不发话。正当法官欲拍锤宣判之际,邵振突然站了起来,面不改色的说道:“慢,我还有话要说。”
川冬国看着邵振疾恶如仇的眼神,刚还满满得意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对邵振有过一番了解,邵振在最关键的时候,总能让人突然眼前一亮,并为之望洋兴叹。
邵振挺直了胸膛,眼神坚毅的对法官鞠了一躬表示尊敬,然后直对川冬国说道:“川爷,我不知道你幕后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能找到这么多为你洗脱罪名的证据,但是今天,我恐怕要让您绝望了。”
在场所有人还从来都没听过能有谁能说出让川冬国“绝望”这两个字的话,都纷纷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集到邵振的身上,都很期待的等待着邵振带为他们带来怎样的惊喜,期待着如何扭转这场已成定局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