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晏紫闻言,明悟地点着脑袋:“我知道,有名的驭阵师,据说能驱动五十人的战阵,造诣非凡,但因为行踪诡秘,常年深居,见过她出手的人不多。”
说到这,她恍然大悟道:“这人是来拜师的?”
“不错,你仔细看看,这人浑身颤抖,衣服好像在水里浸泡过一样,并且膝盖和地面接触的地方一片湿润,说明了什么?”柳永年看着女儿问道。
柳晏紫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明他跪了很久了。”
柳永年点点头,继续问:“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柳晏紫想了想,随即吐了吐舌头,俏皮地撒娇:“我的直觉很准~”
“哈哈。”柳永年仰头朗声笑了起来,继而指着雷岳,“现在的气温很高,尤其是地面温度,足以让普通冰块瞬间融化并且蒸发。”
“再看这人毛孔喷发出的相力气息和他身上线条分明的肌肉,可以知道他修为不弱,且平时勤于锻炼。”
“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柳永年循循善诱地一层层为女儿剖析开来。
柳晏紫仔细地想了想,认真地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父亲。”
“嗯。”柳永年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你要学会从多角度思考问题,任何一个不起眼的蛛丝马迹都可能透露着重要信息。”
“那……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柳晏紫问道。
“哈哈,我们何必管这些闲事?走吧。”柳永年摆了摆手,给驱车人打了声招呼,驷驾车撵顿时风驰电掣地离去。
拱门前,雷岳依旧是在咬牙坚持。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天气,他哪里会这样吃力,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激发出了他骨子里蕴含的血性。
太阳逐渐从东边挪向西边。
许多之前离去的人也已经做完了一天的工作。
“还在这?”他们看到雷岳依旧跪在红莲西筑之下,皆是动容地惊呼出声。
“可不是么。”有人惋惜地摇着头,“我都被感动了,这小伙子的真够诚心的,可是芙蓉长老不是一般人。”
“哎,没戏了,散了吧散了吧。”
————翌日清晨。
晨曦播洒,朝露未干。
早起的人,纷纷拿着工具,迈着急匆匆地步伐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过经过红莲西筑时,他们皆是双目圆瞪,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我去,还在这!”
“这小子真是牛啊!”
“这意志,我佩服。”————事实上,雷岳并不是一直都在这,他只是来得很早。
昨日一直跪到午夜,依旧没有听到动静,于是只能忍着疼痛的膝盖返回营帐中休息,大清早天不亮,便又起床来到了此处。
他相信有志者事竟成的道理。
成功不是因为没有努力,而是因为火候不够。
他现在就是要用自己的坚持来出动百里芙蓉,他不相信,能在之前用药为他治疗的那个女人会完全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