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栀抱着胳膊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不会吧,这也能丢?”
“逗你玩呢!”白芷举拿着被台风吹的散架的雨伞蹦跶着从上一层走下来,“他敢把我弄丢那就等着以命抵过吧”
进屋以后余栀找到吹风机递给白晟,帮他们把雨衣擦干挂在门口后又热了两杯牛奶。白芷披着毯子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禁不住又打了几个喷嚏。
“万万没想到,原以为熬过了冬天,却冻死在了夏天。”
2005年的夏天来的很晚,尽管如此,它一定会来的。
余栀回到房间打开手机显示无数个未接来电,就在一分钟前还有一个。
“白芷白晟,你们换手机号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紧接着,余栀像疯了一般冲了出去,车水马龙前,雨水打湿了她的视线,侵蚀着这个姑娘瘦弱的身躯。她摇摇晃晃,她觉得自己像被恶鹰啄食的只剩下行尸走肉的骨架,尝着自己的血腥味啧啧发笑。
她觉得自己在坠落,在下沉,一点一点消逝在冰冷的海水里,投入鲨鱼柔软的腔腹。
急诊室门上的红灯亮的刺眼,气氛压抑的张嘴却出不了声。
胡悦芸靠在位置上瞥了一眼他们,冷笑了一声,说:“那丫头不会是怕的不敢来见我吧,今天真得好好跟她讲讲理,把她叫过来,我难道还吃了她不成。”
“阿姨,我跟您说过了,余栀一接到电话就跑了出去拉都拉不住晕倒在马路上,现在还没醒来,怎么见您?”白芷说道。
“呵,还有人帮她说话呢。我倒要看看那个扫把星究竟想把我们家折腾到什么样才甘心。”
“哎,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啊,难道这怪余栀吗,这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看到。”白芷站了起来眼眸里几乎带着火药味。
“今天又刮台风又下雨,要不是为了这个有娘生没娘管的孩子,他会路上出车祸吗,意外?这种意外是可以避免发生的。”胡悦芸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更加阴沉。
一旁静坐的柏子仁忍不住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少说两句,这是医院!白芷,你坐下,毕竟是长辈。”说着站起来微微欠了个身,以示抱歉。“阿姨,这个事情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请全国最好的专家诊治,直到叔叔的伤病康复,期间所有产生的费用都由我们来支付。我理解您现在的心情,还请您消消气,余栀毕竟是个孩子,这么说说确实不好。”
“这话听着还舒服。”
白芷微微张着嘴巴,柏子仁的一番话让自己觉得刚才的行为是多么不可理喻。
弥漫着浓浓消毒水味的病房里,余栀挣扎着睁开眼,可刺眼的灯光又让自己无力的昏睡过去。耳边不断的回响着年轻女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余慕辰先生的家属吗,这里是和静医院。余慕辰先生在早上八点十分的时候驾车行驶的过程中发生意外,与一辆货车相撞,左腿伤势严重,目前正在我院抢救,请家属速度前来。
白晟站在病床边看着护士给余栀清理伤口,紧张地问道:“她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没醒?”
“摔倒擦破了点皮,防止感染清理完就可以了。”护士又拿来三袋葡萄糖,拿着针头握着余栀的手找青筋,“病人有些贫血,加上疲劳过度一定是没有充足的睡眠,挂完这三袋葡萄糖就没什么问题,睡饱就醒了,”说着指了指挂水架,“挂完这袋记得按铃叫我来换。”
“好,谢谢。”
暴雨好像要掩埋这座城市,路上坑坑洼洼深浅不一的水坑最浅的都已经到小腿了。
沙苑子一下车踩着“啪叽啪叽”响的人字拖风风火火的就往急症室跑。
“我一接到白芷的电话就赶了过来,裤子都没穿呢,”说着往下拉了拉当睡裙穿的超短连衣裙。
柏子仁松了一口气跟胡悦芸介绍道,“我朋友的父亲是国内有名的骨科大夫,还请您放心。”
“阿姨好,我爸前段时间去国外参加研讨会,现在已经赶最早的航班赶回来了,叔叔一定会很快好的。”
“你们别想这么简单就完事,后头的账我慢慢跟你算。”胡悦芸摆着一张脸恶狠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