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因为村里人的粮食都收上来歇了两日,里正就去村里通知村里人上缴税粮,衙门过几日就要来拉粮食了。
因为里正不喜穆家的人,就让村长去通知穆家人把粮食送到村长家去,等村长前脚一走,后脚穆家人就闹开了。
毕竟往些年他们屋里可没交过税,现在村长上门说这事的时候让穆家人没有回过神来,可是让穆家人心疼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穆老头也心疼粮食,就想着那日要不是听老太婆挑唆,挨过收税的日子该多好啊,而且这往年也就交人头税,像是粮税和徭役都不用管的,现在老三自立门户,也就是两家人了,他们这粮税不交那成?
穆老头叫家里的三个儿子在正屋商量税收的事情,当然,穆老太也是必不可少的,看着说来说去还是不拿粮食就拿银子,最终穆老头叹息道。
“老大老二,把家里的粮食称称,到时候给村长送去。”
穆梁知道这粮食对家里的重要性,但是也知道这税不能不上缴,除非是想吃牢饭不成!这拒缴粮税,妨碍公务是要吃板子的,他当然是赞成缴税的,当下只好点了点头。
穆贵虽然不愿意,但是也不得不点头应着,这才发现老三那瘸子还有些用,但是心里却越发坚定要读书的心思,到时他也能让家里过上不用缴税的日子!
“不行,家里的粮食都不够吃,拿去缴了咱们吃什么?我还想今年的粮食拿去卖一些给香花凑凑嫁妆,再说现在香花脸病了,更不能拿去缴了,这本来就是老三的事情,你们去找老三拿银子缴,他现在翅膀硬了,我是管不着他了,他现在过着好日子巴结上了里正,叫他去给里正说说不就行了。”
穆老太听见老头子让儿子去拿粮食,顿时出声阻拦道,如此理所应当大言不惭的语气让穆老头和穆梁瞪大了眼睛,只有穆贵在低头认真思考,觉得这事情也不是不行。
老三就住在里正家里,让他说几句话或者让他填这税又怎么了?他在家里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最大的作用就是这个,身为穆家的人,咱能不往家里想呢!再说他还准备劝爹娘拿银子让他读书考秀才呢,这税要是缴了,那家里就更没银子了。
“我觉得娘说的对,三弟就在里正家咧,让他给里正说几句好话和往年一样,家里也能省下粮食来。”
“你懂什么,那税又不是里正要收的,是朝廷,什么都不懂就不要瞎说!”
穆老头看着老婆子和二儿子想一出是一套的,顿时怒斥出声,要真是几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还用他们说,那么他就没有这么烦心了。
“是啊娘,这事不中,三弟已经和咱们分家了,他们现在寄人篱下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叫他填家里的税,被人知道了可是会戳咱家脊梁骨的,我是不会去的。”
“啥?老大,你就护着老三那个鳖孙子吧,咱们连肚子都吃不饱了,他凭啥能好吃好喝的过日子,早知道当初生下这么个犟种来,我就该一把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