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你的底牌已经没有了。准备结束吧。”
我震惊地看到,他的身体居然在膨胀……
怎么回事?
我大感不妙,退开几步。
只见段玖宁的身子在数秒间涨到了原来的两倍大,然后——这应该是我平生见过的最恶心的事情之一——那个巨型段玖宁的后脑勺上长出了另一张脸,然后是整个脑袋,上半身,胳膊,下肢……
我惊恐地看见,从段玖宁原来的身体中长出了第二个身子,犹如连体人正在慢慢地分裂开来……
另一个段玖宁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那个被我刺中血流不止的身体,又抬首望着眼前这个从原来身体中“分裂”出来的新躯体,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段玖宁的服饰在他膨胀的过程中已经破裂。他从自己的腰间扯出一件袍子模样的衣物穿上,对依旧陷入震惊的我淡淡地说道:“双生术,或者说是分裂再生。人在一生中也只能使用几次,你倒有机会一睹。”
“那么现在,”他推开身前的我的人偶,提起了手里的剑,将它指向我的咽喉。“轮到我了。”
我的手心沁出了汗水。刚刚在策划这一切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一次的进攻只许成功,因为我担不起这失败。
原以为已经计划得天衣无缝,没想到段玖宁的功底比我想象中的要深得多,到了最后我还是被他将了一军。
而现在,我偷袭失败,他又绝地反击成功。
这一仗,不好打。
不过我并不是现在就输定了。段玖宁他只看到了我的一张底牌,但肯定不会想到,我为这一战做了充分的准备,即使是现在这个状况,他也不一定会赢。
他似乎是觉得我再也没辙了,神情有些得意。
“能够做到这一点,也拜段氏族传的力量所赐。”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二十年前在地宫,若是我的体质能够承受,我一定会得到段氏传下的全部力量。只可惜,让你白捡了个便宜。”
他上前一步,对我道:“你进入地宫拿到力量很容易吧?当年我在地宫里足足呆了六天,想尽一切办法冲破守卫的阻拦,解开力量的封印,几次都差点死去。可是,你不能体会到的是,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我便越想得到;越是艰难得到的东西,它对我才越有价值。”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你得到了段氏的遗产,却把它们运用成这个样子。既然这样的话,它们还是由我来保管比较合理。无论是你的力量,还是你手里的宝物,你都没资格拿到!”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快速地闪开,但那剑依然刺中了我的胳膊。
我只感到一阵刺痛从被击中的地方传来,蔓延到我左手的整个神经。
“受伤了,真不是个好兆头。”我在心里默默地想。虽然目前看来这一点伤没多大问题,但是保不齐那剑上还有别的机关。我很快逃到离他更远的地方。
这时我看到他的眼部再次牢牢地盯住我——我顿时就有了一种预感。
“嗖!”
本着赌一把的心情,我将刀向前掷去。
没想到,这误打误撞的做法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在我的刀落地的前一刻,段玖宁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正好被扎中了膝盖。
我的心扑通狂跳,感到一阵暗喜:他那“幻影移行”的本事,到现在就显露出了越来越大的弊端。
因为他无法预测,自己即将出现的地方会发生什么变故。
他将膝盖上的刀拔了出来,扔在地上。尽管这样程度的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看到地上插着的短刀时,我的心里又有了几分新的想法。这下我们各中一招,我也算是扳回了平局。
可是我的心里也越发疑惑,他明知道自己的招数已经被我看穿了,在我手握武器的情况下,为何还要贸然靠近?
没时间考虑这些了。接下来,我们你来我往过了几招,我受了一些轻伤,但这都并不碍事。
我要做的,就是等待下一个时机。
只是我还观察到了一点:目前交手了几个回合,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没有之前那样恐怖了。不知道是我自己有了一些提升,还是说……
他站在数米开外,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住我,脸色有些苍白,轻轻地喘着。
我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濯锈。
他的目光转移到我的新武器上。
“濯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