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述神秘兮兮的说:“花麻子告诉我,说当年华坊的创始人手里头就有一幅大兴安岭的地貌全图,所以才能在大兴安岭安家立业,每年都忘老林子里更迭猎手,要是让华坊知道她手上有副三江的拓印,非得把她皮扒了不可。”
我觉着好笑:“那死老太婆居然还有怕的人?”
黄述叹息道:“这人呐,每到一层怕一层,层层叠叠,等做到了最顶上,就又怕脚底下踩着的百姓一把把船给推翻。像花麻子那种老怪物,咱这些个小辈她自然是不怕,但把华坊这种庞然大物搬出来,她可就慌咯。”
我忽然想到个有趣的事:“你说,是华坊厉害还是小柳她们厉害?”
黄述摇头感叹:“天晓得,但我希望他们两边永远别突然碰起来。”
我狐疑道:“为啥?”
黄述认真说:“这两边要真打起来,那就是场战争!”
我先是一愣,旋即心底暗笑,心说小柳她们就算有高科技设备有咋样,最多也就是弄个小打小闹,哪称得上战争,再说了,华坊那边都是山林里的猎人,还能把山掀了不成?
我想归想,嘴上也没说。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老鬼会那么犯虚多半是知道了啥我不知道的事。
沿着山道朝上爬。
不知何时山腰间吹起一股寒风,原本好端端的大晴天突然飘起了雪籽儿,按理说玉龙雪山八月飘雪也不算罕见,可这大晴天的突然飘雪,就让我不由觉得有点猫腻,尤其是之前听到的那声音。
细细回忆,好似来到拉古马,踏入三江并流区之后,我遇到的每一桩怪事,都有那阵古怪的兽吼来做开场。
这一回,不晓得等着我的又是啥。
我俩正走着,黄述忽然让我别动,蹲下身子朝地上一摸,我凑过去一看,脸色都青了,不知何时咱俩前头多出一排脚印。
苍天可鉴,咱俩虽然一路吵吵闹闹,可若是有人走过根本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
我俩面面相觑,除非这人是突然从这个位置出现的!
否则不可能周围的脚印都扫了,唯留下这一条脚印。
黄述默默蹙眉:“这脚印不寻常,也不知是陷阱还是有雪鬼。”
见我不吭声,黄述拍拍我肩膀,问我咋了。
而我则是迷茫的摇摇头,看着大雪山,总觉得这条道似曾相识,好像就是当初我和白衣人冒着暴雪上的山……
然而当时我问白衣人这里是哪里时,他给出的回答是:梅里雪山。
难道……
我愕然的抓住他肩膀,惊叹道:“老黄!花麻子背后那份拓印很可能是真的!这里就是梅里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