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外头挂着块大黑布,从外头看根本啥都看不到。
黄述掀开黑布钻了进去,我跟着进去一看顿时傻了,里头最多也就几平方的地儿,连个桌子都没,绕墙拍着密密麻麻一整摞的草人,还立着老大一堆花圈,正前方站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女人,叼着烟,靠在柜台前头。
咱进来之后她眼皮都不抬,自顾自叠着锡箔。
这他娘哪是饭馆,明明就是个丧葬店!
我心里有点发怵,冲着黄述一阵白眼,还悄悄掐了他一把。
黄述也不理我,冲我手上一打,走到柜台前头就漫不经心的问:“咱家闹鼠患,有啥东西能治治?”
我听着哭笑不得,这丫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啥,居然跑进丧葬店里头买老鼠药,还不得被轰出去?
没想到那女的也生气,低着头就说:“有一剂,一斤八百。”
黄述又问:“这个我要了,还有啥别的。”
那女人终于抬起头,这头一抬,我顿时又被吓了一跳,这姑娘原本好端端的一张鹅蛋脸,却不知道被什么野兽给抓了,半边脸上挂着三条伤疤,从额头一直蔓延到下颚,看起来煞是吓人。
她也不避讳,说:“木槐两千一根、土龙六百一两。”
黄述一听眼睛一亮:“木槐来仨,土龙来个半斤。”
那女人点点头:“还有条虫掌,要价一万。”
黄述忙说:“要,要,求之不得”。
他俩这模样让我觉着像是在打哑谜。
这丧葬店里不卖纸人,偏卖些听起来像是中草药的玩意,乍一看就是暗地里有什么别的花头,但这两人葫芦里卖的啥药我还真是听不明白。
疤脸妹忽然看向我:“哪路的?”
黄述笑笑:“就一跟班。”
疤脸妹听完沉默不言,就要低头
黄述急得一咬牙,说:“我外甥。”
疤脸妹才点点头,朝后头退开一步。
黄述心底一喜,赶紧拉着我往柜台后头走,等走过去再一看,柜台后头居然敞开着一条黑漆漆的密道。
我寻思着这店真身到底是啥,底下又有啥玩意,可跟着黄述走进去一瞧,连个灯火都没,伸手一摸黑,等走到尽头,就是三面大墙堵着,顶上暗道的入口也突然就堵了起来。
坏了,这是着了道了!
我当时急着想往上跑,可黄述却一把把我拽住,随后用手指对着门笃笃笃敲了一连串长长短短的暗号。
没过几秒,咱左边的墙突然开出道也就一个人能钻过去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