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那个丢纸条给我的人就在甬道里头。
我抬眼算算人数,活着的一个不差,那是谁丢给我的?
难道是甬道里那三具尸体……
我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这纸条明显是魏教授、黄述和老高中的一个朝我丢的。
他们中有人还活着,而且就在甬道里观察着!
从这字面上的意思来感觉,这人可能是想帮我,但这该死的洞窟那么凶险,谁知道我一个人悄悄朝甬道外头逃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样一想,他到底是好是坏又一次模糊了起来。
我心底暗骂,这人咋就不多写几个字把事情挑挑明?非要整的不清不楚的害老子烦心。
想归想,我把这张纸条悄悄藏到了口袋里
就在这时,管仙儿走了回来。
这座大洞窟一共有三条通道,一条是我们来时的甬道,一条听运送茧的大索道,而另一条则是聋子回来的那条道,管仙儿回来后,张罗兄弟们先休息,大家轮流守夜,守住聋子来的那个那条甬道。
我问她为啥在这阴森森的地方睡觉。
她说之后的路还长着,越往后面走,危险也越大,没有充足的精力不行。
我想想也对,现在人困马乏的,真要扑出来条大蛇估计除了聋子外,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又问她,聋子的伤是被蛇咬的?
她摇摇头,说说不清。
我当时就被她气糊涂了,咬了就是咬了,没咬就是没咬,哪有说不清的?
管仙儿却让我早点休息,自己从包里翻出条羊毛毯,找个没人的角落躺了下去。
自从和聋子谈完回来后,她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我不禁怀疑,这还是之前那只高傲的小母鸡吗?
洞窟里也分不清日夜,人倒是真的乏了,见大家伙都找地方休息,我干脆也就地一倒,抱着我的包昏沉沉的睡了下去,临睡前还在反复思量,这里的事怎么那么多,一件比一件奇怪。
先是山洪里的黑色大嘴,再是当惹雍错里的红眼睛,再到失落的洞窟、致幻的青苔……这批人里到底谁是好的,谁是坏的,谁是和我一伙的,而谁又是有目的性的?
这些我都看不清,眼前的线索零乱稀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想着这些烦心事,我的眼皮渐渐合了起来,迷迷糊糊中我听到铁链哐啷啷的响起,我寻思着,估计是底下那个玩意儿又饿了吧,真好,我也饿,但没东西吃……
随后便彻底睡了下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我觉着脸上一疼,扭过头去脸上又是一疼,我气得睁开眼一看,居然有张苍白的老脸就这么死死盯着我看,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那人伸出只手捂住我嘴,低声道:“是我。”
我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居然是黄述这厮。
还真别说,虽然我和他平时不对路,但几个小时没见着,还是有点挂记的。
见他完好如初的站在边上我顿时喜了,压低声音说:“你个老小子躲去哪儿了?魏老头和老高呢?”
黄述冲我比了个手势,说这里说话不方便,让我跟他走。
我想了想,不管怎么说,黄述也算是跟我一道来的队员,总比管仙儿他们这些来路不明的人要强,便跟着他顺着甬道摸黑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