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骑马,一个步行,走出一里多远,到了一片小林外,楚玉娘将马勒住,翻身下马,手握马缰,双肩抽动,竟然哭泣起来。
陆非一头雾水,不知她为何要哭,走上前去,双手扶住她的香肩,柔声说道:“妹妹怎竟哭了?是谁欺负你了,你说给我听,我去给你出气。”
楚玉娘哭道:“是你!是你欺负我了!”
陆非听了不由得一怔,道:“我又怎欺负你了?”
楚玉娘仰起俏脸,两行眼泪犹挂在洁白如玉的面颊上,恰似带雨梨花,惹人爱怜,口里说道:“那是你父子去我家提亲,你却对我爹爹说了甚话,竟惹的他雷霆震怒,却还骂了我?”因那日她回晚了一步,当到家时,楚元已然将经过向陈良说完了,所以她对事情经过竟一无所知。
陆非听她问及此,心里一慌,嘿嘿一笑,说道:“我说了甚么?我甚么也没说呀!”
楚玉娘如何肯信,柳眉一坚,怒嗔道:“你现在还拿话来骗我吗?当时你一定是说了甚不中听的话,才惹得爹爹如此气恨我。当时在场之人都听到了,我只所以没有去问他们,便为得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说到最后,俏脸含煞,声色俱厉。
陆非情知无法再瞒,遂说道:“当时你和父亲亲自上门向你爹爹提亲,而你爹爹说甚也不答应,我情急之下便脱口说出你我二人相亲相爱,并有了夫妻之实,怕是这一句话才惹得你爹爹生气了吧。”心里却想道:“这话我也并非瞎说,那天夜里,若非他人横插一手,你我早就成了真正夫妻了。”
楚玉娘听后,又气又恼又恨,娇躯乱颤,指着陆非骂道:“你真个无耻!我俩甚时候又有了夫妻之实,你如此毁我清白,我岂还有脸再活下去?”说罢,伤心欲绝之下,又嘤嘤哭泣起来。
陆非忙赔不是地说道:“妹妹莫急莫恼,我当时只是一时脑热,就这么脱口说出了,实是想使你爹爹能答应了我俩的婚事的,却非故意的。”口是心非,假话说来竟跟真得似的。说罢,又不住地向楚玉娘劝慰哄骗。
楚玉娘心地纯洁,人又天真,听了陆非一番假话后,又信以为真,收泪说道:“你虽是无心之话,却将我害得好苦呀!”怔了一会儿后,幽幽一叹,又道:“现在你我两家已然翻目,如此一来,你我两人的婚事岂不要成泡影了?”
陆非扳过楚玉娘的双肩,目视着她,说道:“妹妹,你是否真心喜欢我?”
楚玉娘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心里喜欢的只有你,其他的甚人我从不放在心里。”
陆非道:“那陈良呢?他不仅长得一表人材,又与你青梅竹马,你也不喜欢他吗?”
楚玉娘怒道:“你又当我是甚么人了?我喜欢你,今生今世便只喜欢你一个人!那陈良虽与我一小长大,但我只当他是哥哥,却又怎么喜欢上他呢?你如此说我,岂不拿我当成水性杨花之人了吗?”说到怒极,又气又急,将陆非双手从肩上甩开。
陆非不仅不气,反倒喜笑颜开,呵呵笑道:“既听妹妹如此说,我便放心了。”顿了一顿,又道:“我非不信妹妹对我的真心,只是我心里沉底,故用话试试妹妹罢了。”
楚玉娘怔了一怔,幽幽地道:“我虽明知你这人非正人君子,又会拿话哄人开心,可我就是喜欢你。”
陆非心里暗自得意,脸上遂笑道:“我心里喜欢的也只是妹妹,今生今世我们都要在一起。”
楚玉娘叹道:“那天你父子来我家提亲不成,两下翻脸,你们不仅将我爹爹和陈叔父一同打伤,还险些丢了性命,仇恨越深,我俩之间的婚事怕是难成了。”
陆非皱眉道:“这几日我也正为此事苦恼不已,今天妹妹便不来找我,我也要去寻妹妹的。”
楚玉娘道:“你难道还有甚法子吗?”
陆非道:“妹妹若真得想与我长相厮守,现在也唯有一个法子可使了。”
楚玉娘急急地问道:“是甚法子,你快些问给我听!”
陆非苦笑道:“我若说了出来,妹妹可不许生我的气?”当即便将自己所想的法子说了出来,楚玉娘听后,又羞又恼,柳眉一坚,怒道:“你又怎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呢?”<